第3章 惩奴(2 / 2)
“不要一口一个下贱的商户女,那是你大嫂。”
江老太太扶着额角,克制着烦躁,安慰着伏在她膝头哭的江芸儿。
她自己的女儿自己当然知道,眼皮子浅,左右是瞧上了大儿媳的东西。女儿想要,儿媳不给,女儿便娇蛮跋扈,撒泼胡闹动手抢,推搡间把人推入了湖里。
打发孙婆子去请人,半天还没请来,只怕大儿媳情况不妙。
现下虽开了春儿,但春寒料峭,万一冻出个好歹,她还怎么开口让她心甘情愿拿嫁妆贴补侯府。
这个傻女儿性子也太急了,到时候嫁妆银子到手,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二夫人陈流芳,也就是老太太的二儿媳,立在下方,察言观色,看着婆母和小姑子脸色不好,一脸忿忿不平。
“真看不出来,大嫂平时装得乖觉大方,竟为了支破钗与芸儿大打出手!芸儿在府中千娇万贵,要天上的星星都不是难事,作为大嫂,她自己整日穿金戴银,却连支钗都舍不得给芸儿。”
“二嫂,说的就像你给过我什么似的!”江芸儿嘲讽地瞪着陈流芳,一脸不屑。
“够了!流芳,你少说几句!”老太太语气凛冽,带着满满的警告。
陈流芳立马讪讪地闭了嘴,心里怨恨李幼初,都是因为她,才害自己被婆母训斥,小姑挤兑。
老太太活了一把年纪,中年丧夫,一个人撑起空壳子似的侯府,早就是成 了精的狐狸。
她自然也知道这二儿媳如此针对大儿媳是为什么。
不就是怕她把管家权交给李幼初吗?
二儿媳的父亲是从六品吏部员外郎,出身不显,若不是二儿子是个扶不上墙的,也不会娶她。浑身一股小家子气,贪财,又抠门。她当家以来,底下早就怨声载道,这个家再让她管下去,迟早得散。
李幼初是大房长媳,又是侯夫人,手中有大把的银钱,管家权交给她才是正经。
老太太独自养大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吃了不少苦,没少算计族中为她谋取利益,她最擅长的就是心机。
侯府败落,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没能娶到高门贵女。女儿和小儿子这对双胞胎倒是赶上了好时候,他们到了议亲的年纪,有了李幼初的嫁妆,还愁不能与高门结亲吗?
有了人脉和金钱,光耀侯府指日可待。
说来说去就是委屈了简哥儿,比二儿子成亲晚不说,还娶了个商户女,到时候只好在别的方面多补偿他了。
看在李幼初那满库的嫁妆的份上,暂且隐忍吧。
江老太太正想着,外面丫鬟来报,侯夫人来了。
李幼初一进门,便弱柳扶风地半倚在丹青身上,看着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咳咳咳。幼初给母亲请安,咳咳咳,昨日落了水受了风寒,昏迷了一天一夜。”
“那怎么不请个大夫来,身子不好便好好养着,让孙婆子传个话就是了。”江老太太眼含关切,语气有些嗔怪,抬头没瞧见孙婆子,问道,“孙婆子那个懒货呢?”
跪在外间的孙婆子像个动物一样嚎了一声,挣脱两个婆子的钳制,吐出熏人的抹布,眼泪鼻涕挂满老脸:“老太太,你可得给老奴做主啊!老奴去请侯夫人,夫人不但不来,还打了老奴。她侮辱老奴事小,可她这是借老奴立威,打老太太您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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