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桑树和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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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也跟着照过,什么都没有照出来。

  徐木兰还因为凑太近油灯,被火燎到了手,痛到嗷的一声叫。

  结果因为手上太用力,把鸡蛋给捏碎了,又被碎掉的蛋壳扎到掉眼泪。

  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那天晚上的自己有点可怜。

  之所以说是有点可怜,而不是十分可怜,全靠郑环翠及时拿碗把蛋接住。

  在捡出碎壳以后,加红糖热水冲给她喝,作为受惊的补偿了。

  至于蜜蜂送花粉,他们同样也知道。

  村里村外到处都是花草,天天有蜜蜂在飞来飞去呢。

  大人们也教过,蜜蜂不像大黄蜂那样爱蜇人,还是勤劳的好蜂,有它们帮忙才会结出好吃的瓜果。

  有些命不好的,还会被大黄蜂抓去吃掉。

  “对,蜜蜂是好脾气的蜂,就喜欢采花、授粉和酿蜜。只要没被惹火,一般都不蛰人。平时遇见了,不招惹它就没事。好了,我要上树了。你们在下面乖乖等着,别乱跑啊。”

  尽管小时候自己没少捉了蜜蜂回去逗,但这并不妨碍徐秀芳如今头头是道地教娃。

  见两个孩子没有别的疑问,她叮嘱了两句,就撸起袖子,抱着树干,三两下爬到了早已看好的密果枝上。

  徐木兰仔细地看着小姑爬树的英姿,比手画脚学了起来。

  直到感觉已经将诀窍学得差不多,只待日后多多练习、熟练掌握了,才抱着后仰太久,以至于有些发疼的脖子,低头蹲在地上直喊累。

  徐木松早已拖过几片大树叶,可以垫在屁股下边坐边等。

  “歇一歇。坐叶子,不坐地上。到处都,黑黑的、脏脏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语气里只有欢喜,没有嫌弃。

  因为桑葚树下越是比别处黑和脏,越是说明这棵树的果子长得确实好。

  地上的脏污,有些是熟透的桑葚被风吹下来,或者被人用竿子打下来,pia在地上爆浆。

  有些则是鸟粪。

  深紫色的,或者是暗红色的,一半稠一半稀,这里一滩,那里一坨。

  过些日子,鸟粪里带着的桑树种子,就会长出很多幼苗来。

  再过几年,其中的三两棵幼苗就会慢慢长大,又变成会开花结果的大树。

  不过,幼苗或大树什么的,终归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两个小家伙的眼里啊,就只能看到溅在草间或泥地里的各式果酱或鸟粪。

  为了看得更清楚,也不喊累了,蹦起来绕着树到处溜达,嘴里还低声念念叨叨。

  “这滩牛,这滩桌子,这滩房子。”

  “这坨是螃蟹,这坨是鸡,这坨是汪哥。快连在一起的这几坨是……是什么呢?”

  “坟包!”

  “阿祖睡觉的土包!”

  兄妹俩同时想出答案,同时喊出声,又同时扭头伸手,为彼此的默契欢呼击掌。

  一进山就到处撒欢,刚刚才找来的汪哥不明就里,却也跟着瞎嗨,屁颠屁颠地嗷嗷叫了两声。

  动静稍微有点大,不但头顶的徐秀芳被吓了一大跳,就连隔壁枝上见人来了也不跑,还留下来偷偷摸摸摘桑葚的松鼠,也被吓得脚滑了一下。

  小松鼠个头不大,胆子却不小,脾气更不小。

  被吓着以后,气呼呼地拿着刚摘到手的桑葚,直接砸了下去。

  大概是经常干这事,它出手很准,居然稳稳地砸到了徐木兰的头上。

  题外话:鸡桑、蒙桑等是桑树的近亲,统称山桑。树枝做成的土弓在先秦时颇流行,茎皮则可做纸(图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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