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两神相争（2 / 2）

        当然，秦泽也还有另一个忌讳忌解斗。

        拜佛很简单，佛前蒲团上，烧香叩首即可。

        没有挑动自己内心的记忆，没有让自己心神不宁。

        仿佛是被说动了，又仿佛是在坚持和抵抗。

        他听到了脑子里一个奇怪的声音。

        开始了今日的犯忌。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是一个它遇到的前所未有的“高资质”人才。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每天都像是一个等待着日历发号施令的奴仆一样？】

        他明明感觉到了，这是在犯忌，这是自己遇到危险了。

        更让它不解的是，这个人的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不再理会值神的呓语，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秦泽：实在不行前空翻也可以。

        这种极度的消极，直接从根上瓦解了秦泽的内心防御。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啥。

        【就从杀戮开始，让所有人都畏惧你！】

        【我能感觉到，你体内有着一股疯狂。那是你力量的源泉，我的孩子。】

        所以秦泽给堕落值神的感觉——

        “但它并不知道，呓语的效果，已经被日历消除了！”

        我和值神能够交流？

        秦泽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虽然无法带来“扭曲”，但这绝对是一种“苦难”。

        “中途我说了那么多话，它一句也没有回应。”

        而在值神眼里，越是资质高的人，越难蛊惑。

        【这个世界的条条框框，不就是对你们良善之人的欺凌么？】

        只不过二者使用的方法不一样，于是有了堕落和正统一说。

        当日历将整个世界改造后，堕落值神与值神，虽然打得不可开交，却也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是破除旧历的束缚。

        这的确是一种很罕有的情况，因为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简一一和蓝彧，也没有出现过“白历者能刷黑历者词条”的情况。

        “比如……佛？”

        这个过程里，堕落值神一直在比比叨，比比叨。

        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洗脑自己。

        蛊惑的力量消失了，变成了纯粹的语言。

        佛钟嘹亮，秦泽在下一秒，对着大佛像叩首。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秦泽没有再不断询问“后空翻”来搞值神心态。

        当然，这个排名也许还会不断拔高。

        他忽然露出笑容：

        “原来你就是这么蛊惑别人的？但还不够，我建议你加大力道。”

        但对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回应我呢？

        它们会蚕食他的精神和理智，将其逐渐变成一个怪物。

        远在旧历之境堕落神庙里，腐烂的血肉图腾，亥猪睁开了双眼。

        秦泽的确一脸靓仔问号的表情，他其实不断询问这种无厘头的问题，是一种情绪把控。

        亥猪很惊喜。

        当你渴望了解日历的时候，日历也会向你介绍它。

        秦泽装作听不见，甚至内心深处想着“就这？”

        当初那个名为蓝彧的家伙，就是如此。

        越难蛊惑的人，越有蛊惑的价值。

        而显然，这是一种“获得权柄”的仪式。

        但值神一旦与人类建立连接，基本上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这个人类“堕落”了。

        这在亥猪蛊惑过的所有黑历者看来，也是一个能排进前五的存在。

        而这个时候，值神也在秦泽的脑子里不断说着“呓语”。

        秦泽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了千佛寺。

        当然，无论一个人资质多高，最终都是会被蛊惑的，只是时间长短。

        于是接下来，一直到秦泽朝着寺庙跑的过程里，秦泽都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种告诉你如何使用日历的解释。

        他现在确信，这个声音不会有任何的“蛊惑”。

        跪坐在蒲团上，开始了犯忌仪式。

        它非常期待，当秦泽堕落后的样子。

        日历的善恶难以分辨，旧历世界的佛，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觉得你的生活，一直都在被日历所摆布？】

        这些蛊惑，如果真能配合呓语带来的情绪牵引，以及幻觉辅助，其实对一个人的冲击力非常大。

        在这一瞬间里，秦泽忽然感觉到一切都无所谓了。

        “那么那些与东方元素有关的，是否在日历里也有特殊的形态？”

        本质上，这是一次“有利”行为。

        秦泽：可你不会后空翻啊。

        所以最终，秦泽选了犯忌行为——拜佛。

        可这一次，亥猪犯难了。

        原本担心值神的言语，会让自己失控，打算联系简一一来着，现在他觉得似乎不用那么紧张了。

        这是好事情。

        “这不是呓语，日历的用词很严谨，这是值神之声。”

        但他忽然又觉得，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你不好奇吗？难道你不渴望拥有这种力量吗？】

        他本以为，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值神只是在“布道”，并无法真正交流。

        内容就是蛊惑秦泽犯罪，接受旧历之外的力量。

        但秦泽却引发了一场有趣的思考。

        秦泽感觉到自己隐隐找到了某个关键点。

        【接受我们的力量吧！成为我们吧！】

        一旦旧历者违背秩序，开始打破规则，便会有堕落值神用呓语蛊惑他们。

        值神：能不能不要老提后空翻？你应该在乎的是力量！力量！力量！

        秦泽：？？？

        对话内容精简下来，大致便是上面这样的。

        忌讳等级，扭曲。

        秦泽尝试了一下交流：

        “讲个笑话听听？”

        秦泽发现，也许所有的灾难，都来自日历，但也许所有的救赎，也都在日历之中。

        秦泽继续朝着小区外走去。

        如果不是简一一，蓝彧被蛊惑是迟早的事情。

        对方传达的声音，我能听到，我说的话，对方也能听到。

        可这忽然来了一句“能不能不要老提后空翻”把秦泽给整不会了。

        或者说，让旧历对这个世界的权柄，能够少一些。

        它当然不是真正的猪，只是在那场战斗之后，被冠以了猪的生肖身份。

        【你不愿意落下任何的忌讳，你在努力追赶一个人，是谁呢？我想你已经看到了那个美丽的背影了吧？】

        那是一种苍老的，沙哑的声音。

        但这种念头一起，他又瞬间变得茫然。

        善也好，恶也罢，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没有关系，一切就随风而去吧。

        就在秦泽将要彻底放弃抵抗的时候……

        一声冷哼在秦泽脑海里响起：

        “该死的东西，先来后到先来后到！！你们这些不敢对抗旧历的逃亡者！也敢跟我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