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土法子救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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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爷来到青年跟前,直接问道。

  这一举动立时引得旁人不满……

  “喂,你是哪个村儿的?懂不懂买油条得排个队?”

  “就是,别想插空子,老老实实排后头去嘞!”

  可那炸油条的后生子,好似没听见乡亲们的嘈杂,更没听见胖爷的问话,一心一意地拨弄着油锅里翻滚的油条。

  “掌柜的在不?谁是霍道夫?”

  胖爷又重新问了一遍。

  可这位戴着眼镜,瞧着文绉绉的后生,仍旧没搭理他,这会儿他的心里眼里只剩下油条,旁的啥也没有。

  大雨似能拉长时光,霍道夫一直没开口,直等到手中那团面又炸成了金黄的油条,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抹淡笑。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王胖子也有这么急躁的一天……”

  透过那金丝眼镜,霍道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后点头道:“进屋说吧……”

  言罢,他拿起案上干净的白布抹了抹手,转身先进了内屋。

  胖爷没料到霍道夫会这么爽快答应,一愣之后,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回车上和张乾一起,把昏迷不醒的无携抬进了油条铺。

  这油条铺是个两层小楼,在霍道夫的示意下,胖爷背着无携上了二楼。

  二楼布置得挺素雅,家具摆设不多。

  “放哪儿?人该搁哪儿?”胖爷四下瞅了瞅,不见床铺,急得连声问道。

  霍道夫还是老样子,没多话,只朝那张长长的木桌努了努嘴。

  张乾对霍道夫这派头倒是佩服,这些念过医书的,都透着那么一股子神秘劲儿,活脱脱的世外高人样。

  把无携轻轻放在木桌上后,霍道夫伸出两指,搭在无携脖子侧边的脉搏上,细细诊脉。

  “咋样?”胖爷心急火燎地问。

  霍道夫没作声,松开脉搏后,又查看了无携的脸色和心跳。

  胖爷知道自己这时不宜多嘴,赶忙闭紧了嘴,小声嘟囔:

  “穿白大褂的都能治病哈……”

  “你说啥?不信你现在就走,没人拦你。”霍道夫误会了胖爷的意思,板起脸,像要赶人。

  胖爷忙摆手:“别别别,我没那意思,你能治病那是肯定的,我没别的意思。”

  霍道夫斜了胖爷一眼,将注意力转回无携身上,问道:

  “说说他之前啥状况?”

  “疑似肺纤维化!”张乾生怕胖爷又说错,抢着答道。

  霍道夫闻言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又进了内屋,不大会儿提了个大箱子出来。

  箱子里是霍道夫专用的医疗器具,他先取出听诊器,打算听听无携肺部有无异常声响。

  “无携这病原本就重,今儿又被泥车困住了,满是尘土。他在尘土里憋了一阵,立马咳得口吐鲜血,接着就晕过去了,你快给他瞧瞧。”

  胖爷翻开手机,把无携之前的检查报告递给霍道夫。

  霍道夫看了一眼报告,面色渐渐沉重起来。

  听诊器在无携胸膛上下游移,眉头越皱越紧。

  “他肺功能已极度虚弱,且失去了自我净化的能力,极易引发哮喘。这病需静养,远离污染,呼吸新鲜空气。此刻最怕的就是感冒发烧,再吸入尘埃。一旦再吸入尘土,会加剧先前病情,并难以恢复。”

  霍道夫边听诊边说出了自己的诊断。

  胖爷一听情况如此严重,心中慌乱,忙问:

  “那现在咋整啊?”

  “肺功能已衰竭,能救他的只有一法,即肺移植手术。但事先说清楚,此手术五年存活率为百分之三十五。”

  霍道夫再次用听筒仔细听了听无携的肺部,在确认病情后,给出了治疗方案。

  “百分之三十五?也不算低了……”

  对于无携的病情,胖爷多少有些了解,霍道夫这存活率非但不低,甚至比医院还乐观些。

  然而,霍道夫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胖爷心头一沉。

  “他现处于恶化期,且这当口上我上哪儿找肺给他?

  所以,你别想得太简单。”

  说完,霍道夫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胖爷。

  肺移植听着容易,手术本身倒不复杂,难点在于找不到合适的器官。

  可胖爷对此一窍不通,干脆拍着胸脯,豪气干云道:

  “肺?我有两个,他是我兄弟,给他一个没问题!”

  霍道夫被胖爷的话惊得不知如何回应,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说道:

  “你先别急,他现在的问题不光是这个……”

  “还有啥问题?”胖爷急着追问。

  “眼下,他肺出问题,肝也开始衰竭。

  要是现在动手术,我怕他身体扛不住。

  他的血液可能与常人不同。

  照理说,他应该躺在医院,靠管子维持了……”

  胖爷哪受得了霍道夫这样说无携,焦急地打断他:

  “总得有法子治好吧?

  要肺我有,要肝我也行!

  两个都好好的,绝对能用!”

  胖爷重重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对他来说,别说肺肝,就算要割一个肾给无携,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霍道夫心下了然,胖爷那是典型的憨厚热心肠,话都没听全乎呢,只好转过头,对着张乾说:

  “要是这会儿给他接上呼吸机,怕是这辈子都离不得喽……”

  张乾没想到无携的病势已危重如斯,心头一沉。

  万一无携真就这么成了植物人,他可如何完成系统交付的重任?

  无论怎样考量,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无携一辈子沉睡不起。

  “无携昏迷前硬是要我们带他来找你,说唯有你能救他。

  我相信,你必有妙策能助他脱困!”

  张乾望着脸色凝重的霍道夫,诚挚地说出了心底话。

  他不懂为何无携如此坚信霍道夫的手段,也不知霍道夫是何方神圣。

  但张乾信无携,他信无携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的命交给个不相干的人手里。

  华夏古国五千年的智慧沉淀,在医术这行当里,奇人异士辈出。

  多少世代传承的医道世家隐于民间,代代接力。

  眼前这位青年,便是其中之一。

  “好吧,这回我冒个险试试,但成不成,你们可莫怪我……”

  沉默半晌,霍道夫终是松了口。“无携现在是你的病人,你无论如何得把他救回来!”

  胖爷目光笃定,一字一顿地对着霍道夫说道。

  虽说早知无携身患绝症,可胖爷还没准备好与无携阴阳两隔。

  张乾沉默着,他比胖爷要冷静,知晓开刀问诊免不了风险。

  不论结果好坏,责任都不该落在施治者肩上。

  胖爷这么一说,只会给霍道夫添压,可他又不能当面说些“救不好也别自责”之类的话,只好朝霍道夫点头,算是默许了他的决定。

  得了两人首肯,霍道夫不再迟疑,从箱子里取出手术器械,边操作边娴熟地将各种导管插入无携身体。

  “这是婆罗洲矿井下的土法子,那儿的工人大都尘肺缠身。

  泥垢在肺里凝结,这法子是以油快速把这些污垢冲洗出来。”

  说罢,霍道夫端来一盆油,将连通无携肺部的导管缓缓浸入其中。

  “用油洗肺?这招靠谱吗?”

  胖爷盯着盆中油,经由导管一点点渗入无携的肺腑,心里七上八下,低声问向张乾。

  张乾抿着唇,眉间微蹙。

  这法子古老得近乎原始,以现代眼光观之,甚至有些荒诞不经。

  但世间偏有许多看似荒谬的土法子,却能治愈那些棘手顽疾。

  无携如今这般光景,常规手段已无计可施,只能放手一搏。

  时光悄然流逝,胖爷几乎按捺不住紧张情绪之际,一直处于昏迷的无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随着这一声咳嗽,无携将嘴里的导管吐了出来。

  随之喷涌而出的,是一团灰黑色的浊液。

  “吐出来了,快看,真的吐出来了!”

  胖爷激动地喊着,几步上前,将无携身子一侧,便于那些泥沙油渍混合物顺畅排出。

  “来,快给他擦干净。”

  霍道夫递过一块早就备好的毛巾,示意胖爷替无携清理干净。

  “太好了,天真,你终于又挺过来了!”

  胖爷没半分怨言,接过毛巾就帮无携擦拭。

  可是,擦到一半,他觉察到了不对。

  无携体内的杂质虽排出,但人仍昏睡未醒,刚才的咳嗽不过是昏迷中的本能反应罢了。

  “不对呀,大夫,这是咋回事?天真怎么还昏迷着?”

  胖爷一边摇晃着无携,企图唤醒他,一边焦急地望向霍道夫。

  “接下来的二十四个时辰是关键,你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再有啥变故,恐怕……

  你就直接抬走吧,别死在我这儿。”

  霍道夫并未因成功排出无携肺部的污垢而喜悦,只是冷淡地对胖爷说。

  薛五的宅院,正值忙碌时刻,薛五手下的人都外出忙活,院内人丁稀少。

  多日未曾露面的飘飘,不知怎的竟出现在了薛五的卧室里。

  而薛五并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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