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公主难为(1 / 2)
“事情都做好了吗?”司嘉宁将司周行和山桃送走后,回了内室,对着虚空发问。
一影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显露身形,单膝下跪回道:“证据已经备好,只等陛下心腹暗查花家的时候发现。花家虽然并未和庸王勾结,但庸王藏兵私自铸造武器,花家的人贪图富贵也掺和了一脚,并不算冤枉。”
司嘉宁不复在亲人面前的乖顺和善,扬起嘲弄的笑意,“冤枉又如何?既要享受泼天富贵,便该做好拿命抵偿的准备。这是容妃和花家应得的。”
影卫并不做评价,只做好一只倾听的耳朵。
今日的司嘉宁似乎格外有兴致,对着舅家挑选来,陪着自己长大的影卫也没什么顾忌,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
“好戏马上要开锣了,本宫一人独饮不够畅快,你陪我。”
影卫本想劝告,抬眼见司嘉宁难得放纵的肆意,终究是伸手接过了酒杯。
哪怕是皇后,也不清楚,司嘉宁这个长公主的位置做得实在太过沉重,仿佛一道枷锁将她束缚成一副大气沉稳模样。
烈酒下肚,影卫借着酒意,大胆地看了一眼公主,仿佛见到了初遇时的女童。
明明还是年幼的孩童,却穿着华服戴着能压弯人脖子的珠饰,彼时司嘉宁朝他伸手,笑道:“跟着本公主,便只能听我一人之言,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事,你可答应?”
从小被国舅家收养培养成影卫的他,知道自己注定要随从一人一生。
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却也是会朝他伸手的小女孩,他无法拒绝。
他帮司嘉宁做了很多事。
慕帝因皇后家世显赫加之星象之说生了嫌隙,对自己亲生儿子冷漠不仁,唯独对司嘉宁百般疼爱。
并非是慕帝尚且有一丝仁慈父爱,而是小小年纪,司嘉宁已经学会了玩弄人心。
“他放逐我的胞弟,苛待我的母后,荣宠我的敌人,还妄图在我身上证明自己的慈爱。”司嘉宁仰头饮下烈酒,有酒液洒落在修长的脖颈上,宛若透明的宝石,“父慈子孝,为父不慈,子何孝之?”
湿润的眼眸比往日更盛精光,司嘉宁喝得痛快,笑得肆意,“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夫君,也不是一个好君王。”
此话若叫旁人听了,定以为长宁公主得了失心疯,才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
但影卫却知晓,这是司嘉宁早刻入骨髓的恨意。
哪怕皇后,也只以为自己的毒因容妃妒忌而起,只有司嘉宁,从山桃哪里得知此毒后,顺藤摸瓜,查出了真凶。
“他要杀我母后,我便替他办丧。”
这隐秘之语,只响彻在二人之间,再无旁人知晓。
慕朝长公主长宁,手握屠龙之刃,已磨刀霍霍。
城外,司周行和山桃同乘马车,往山家驶去。
司周行见山桃有些出神,问道:“想什么呢,可是累了?”
山桃摇了摇头,“不累。我只是忽然想起以前你提起长宁公主的话。”
“皇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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