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0:艺考(1 / 2)
办公室。
“严刚华,你有没有搞错,我好不容易说服程虔另择学校,你这是存心捣乱?”葛晶晶看着严刚华,怒意当头。
“不是的,我考虑了很久,也觉得这所比先前的好。”
“呵呵,那是不是程虔要是再改一所,你又觉得那所比这所好?”葛晶晶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尖锐得接近刻薄。
“可能吧,我不确定。”严刚华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申请学校是以自愿为原则的,可是有些事情,并非是自愿那么简单。
葛晶晶看着面前的严刚华,突然回想起高一时候他和姚凤在操场上的那一幕,虽然一切都那么戏剧化地悲喜着,可是葛晶晶内心总算想清楚了一点,那就是要想这两个人平息,只能从姚凤下手。
姚凤在教室门口看到郭句点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原先的两个形影不离的死党,在一年的平淡之后再次相遇,既没有什么欢喜,也谈不上什么仇恨,如同浮萍一般飘在那些往事尘埃上,换言之又是另一种可怕的感觉。
“点儿……”姚凤有些讶异,“你怎么会来的?”
“呵呵,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点儿,你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不让程虔去保送的学校?凭什么让他为你放弃前途?你以为世界都围着你在转吗?你总是那么自私!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郭句点说得激动起来,姚凤从未见过她这样。
“我自私?我和程虔,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喜欢他,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是照样什么都没有说吗?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一件件都知道,我有说过半点吗?我一直把你当做唯一的好朋友,可是你又给我什么?!”
郭句点愣住了,她没有料到短短几秒钟,自己从道德至高点跌到至低点,仿佛在姚凤面前,自己是透明的。
“是谁告诉你的?严刚华?”
“差点忘了,还有你唆使严刚华对程虔做的事情,点儿,其实,我也不会再和你做朋友了。”
“哼,谁还会愿意和你做朋友呢,姚凤?你应该清楚,你被所有女生讨厌!”
“那是因为你们妒忌!”
“姚凤!来我办公室一趟。”葛晶晶听到了姚凤和郭句点的对话,走上前来打断了她们。
一年后姚凤和郭句点的第一次对话就这样无结而终。
妒忌……郭句点之后一直在这个词里旋转。
自从郭句点变的几分美艳之后,那些琐碎的流言也像当初指向姚凤一样朝向自己。
沉默的气氛令整个过程变得紧张起来。
葛晶晶一面让姚凤坐下,一面给她倒水,不像是平常的样子。
姚凤倒是受宠若惊地看着葛晶晶,原以为会因为和郭句点的争执被她数落一番,可是事情却不像是这么回事。
“姚凤,你对升学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
“你难道想走高考这条路?”葛晶晶眯着眼睛看着姚凤,姚凤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有想过别的……”
“呵呵,以你的成绩,也只能在三本线徘徊,就是读出来了也没有用。”葛晶晶的话里不带任何情绪,干脆里带着笃定,让姚凤忽然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感。
葛晶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申请表和一份学校简介。
“这个你拿去看看吧,你舞蹈跳得很好,人长得也漂亮,去试试。”
姚凤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说不清楚天空是明的还是暗的,傍晚的阳光不轻不重地落在眼里,夜色降临在那张印着“北艺”的学校简历上。
程虔从葛晶晶那里得知,严刚华和自己又选了同一所学校,于是内心的疑云顿时密布起来。
这是冥冥中暗示自己放弃保送的机会?
还是这一切是严刚华故意的?
程虔上课的时候眼光无意地瞟向严刚华,很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
姚凤至从昨天发了短信后就一直没有睡着,拖着严重的黑眼袋和惺忪的容姿来上第二天课。看到严刚华的时候就想问事情怎么样了,可是忽然发现步伐沉重得迈不开。
这毕竟是一番自我的内心挣扎,这样的做法伤害了两个爱自己的人。但逻辑永远没有一个是非对错,姚凤只觉得,若程虔爱自己,他没有理由不留下来,而对于严刚华,得到保送也是一桩喜事。
程虔看见姚凤望向严刚华,手里攥着纸条飞过去,严刚华讪讪地打开纸条,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于是下课铃刚响,程虔就走到姚凤面前,孤傲的眼睛映射出寒冷的光。
“你让他这么做的?”
姚凤被程虔突然的冷俊吓了一跳,心里诸多委屈瞬间像冰释的水绝提般倾泻,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只是希望你留下,这有错吗?”
“姚凤,你什么时候才懂为别人考虑一下,你永远那么自私!我们结束了。”程虔转身离开教室,姚凤没有说话,她已经觉得无言可对。
教室随后一片哗然,很快整个年级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没有人从几句台词里就能猜到整个故事,所以各种版本又开始在X中盛行,变成了课余八卦的最好话题。
事情过去很久,在淡淡的悲伤里面,很多往事像远行的帆一样不会再返程一次。
“你什么时候才懂为别人考虑一下,永远那么自私!”
姚凤永远也忘不了程虔说分手的理由,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在爱,可是却得到最后“自私”的评价。
原来,那么久的爱情,在最后也经不起高考带来的霜冻。
那时,程虔转身的一瞬,姚凤就明白了,他们真的该结束了……
姚凤轻轻敲开团委办公室的门,老师抬起头来看见她一张花容失色的脸。
“哟,这是怎么了?”团委老师还是捏着一副腻死人的嗓子,带着一种关切的语气问姚凤。
姚凤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自己费了半天劲求来的机会在始料不及中变成一缕烟。往事飞去,留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只剩些许未完成的奢愿。
“老师……上次我说的那件事,还是算了吧。”
姚凤的声音显得极其低沉。
“你是说程虔那事?”团委老师抚了抚眼睛,似乎嗅到什么剧情一样来了兴致。
“是的……”
“为什么?你不是好不容易才说服我,让他在最后一次演出上再弹一次《天鹅湖的逃亡》吗?怎么又算了?”
“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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