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期末考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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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青白觉得大爷不知变通,急得直跺脚:“大爷,刚刚是不是一个孩子被送到对面医院去了?”大爷点头,“那是我好哥们,我去看看他!”大爷对黄青白的义气表示赞许,但是还是不给开门,“您就让我去吧,您在这里看着我到对面去!”

  “不行啊,不行啊!”大爷坚决的摆手。

  “我带他去吧。”来人是何许的班主任小李老师。

  “李老师,您帮我说说。”黄青白很是着急。

  小李老师拍拍黄青白的肩,对大爷说:“我是送去医院那孩子的班主任,我带他一起出去,可以吧。”

  大爷看看二人,又看看门口的监控:“你给登记一下吧。”他把登记簿拿出来。

  “行。”小李老师从口袋拿出笔签字。

  “把他的名字也写上,备注一下你们是出去干啥。”大爷可是心细如丝。

  小李老师签完字带着黄青白出了校门。

  黄青白忍不住吐槽:“这大爷也太轴了。”

  小李老师说:“这不是轴,这是认真,也是对你们负责任。”

  黄青白现在反正是理解不了,他不觉得自己也就是过一下马路到对面的医院里去看望好友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人生无常,大多数时候,意外的来临也就一瞬间的事,只是他还不明白。

  黄青白跟着小李老师来到医院的急诊室,他一眼就看到了从病床上爬起来的何许,他跑过去:“你还好吗?”

  “还好,”何许揉揉眼睛,“就是眼睛还有点疼。”

  “眼睛疼?”黄青白看向他的眼睛,他的右眼很红很红,“要不要做一下检查呀?”

  黄青白突然想起一件事:“何许,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晕倒了!上次在海昏侯博物馆你也是毫无征兆的晕倒了,这次也是!”

  何许点点头,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我觉得吧,你还是需要做一个全身的检查,怎么感觉你这么虚呢?”黄青白坐到床边上。

  小李老师跟校医对接完走过来,她摸了摸何许的额头,问:“还好吗?”

  何许不是很喜欢别人的碰触,微微的往边上扭了扭头,回答:“我还好,李老师。”

  小李老师看到他通红的右眼,说:“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呀?我给你去挂个眼科看一下啊!”

  黄青白叫住转身就要走的小李老师:“老师,何许不是第一次晕倒了,能不能给他做个全身检查呀?”

  小李老师一下愣在原地,她陷入两难。首先,她是何许的班主任,何许也是她最喜欢的学生,他的健康问题是她应该关注的;可是另一方面,全身检查可不便宜,她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后续怎么报销、能不能报销、如何跟何许爸爸说垫钱的事,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情事又让她为难。但是作为一位老师的信仰还是大过了心里的为难。她说:“好,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啊。”

  黄青白没感受到小李老师的情绪变化,转头对何许说:“你的期末考试咋办呢?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补考呢。”

  何许却看着小李老师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敏感的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小李老师对黄青白请求的抗拒,可是他又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是同意了黄青白的提议。他想了想将这一切归咎于人性的虚伪。他更不喜欢这个小李老师了,她对自己越好,他越觉得她虚伪至极。

  黄青白给妈妈打了个电话,但是被妈妈挂断了。他看看半靠在床头的何许,问:“你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呀?”

  何许说:“我的手机在学校。”

  “没关系,用我的手表打。”黄青白说着把手表解下来,递给何许。

  何许本来觉得没必要跟爸爸讲,但是又想到自己最近确实不太舒服,特别是眼睛,总是疼的不行,于是接过手表给爸爸打去了电话。但是电话第一次开始响铃就被挂掉了,何许听着手表传来的忙音无奈的说:“我爸爸从不接陌生电话。”他将手表递还给黄青白。

  “可是你现在需要大人在身边呀!”黄青白接过手表又回拨了回去,还是被挂断了,“我不信了!”他跟何许的爸爸杠上了。

  终于,在打了第五遍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一个冷漠的男声从手表里传来:“喂?”

  黄青白听到声音立马将手表递给何许,何许接过手表喊了声:“爸爸。”

  “你这是用的谁的电话?”黄青白凑在一旁听到手表里面传来的声音。

  “我同学的。”何许低下眼眸。

  “有什么事吗?”

  “爸爸,我昏倒了,现在在医院……”何许说着自己的处境。

  “昏倒了?检查了吗?有出结果吗?”手表里的声音还是没有什么起伏,没什么温度。

  “还没做检查,老师去开单子了。”何许没拿手表的手开始不知不觉的扣手指。

  “哦,那我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李老师是吧?”

  “是,爸爸,我的右眼……”

  “好。”何许爸爸并没有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许听着手表里传来的忙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他的手无力的落在身旁。

  黄青白感觉现在的气氛有点微妙,刚刚的通话让他知道了何许和他爸爸的相处模式,并不像自己和爸爸妈妈那样,何许爸爸的冷漠让他有点瞠目结舌,这打破了他出生以来的认知。他看看何许,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应该出声安慰自己的好朋友,嘴巴打开又合上,最终还是决定保持安静。

  何许先是低着头看向那只手表,他想着:果真,打了电话又怎样呢?

  随后,他抬起眼皮看到如坐针毡的黄青白,觉得他现在这样一脸抱歉有点好玩。他将手表递给黄青白,出声道:“干嘛一脸不知所措?”

  黄青白接过手表,想着要怎么回复,最后哼哼唧唧的说:“抱歉啊,我不知道你爸爸这么……不好相处……”在他看来一个人冷漠就约等于这个人不好相处了。

  何许被他逗笑了,他抬起手戳戳黄青白:“你别乱说啦,其实我爸爸很好相处的,只是我们俩……不像平常父子那样罢了。”他想了想说,可是平常父子那样是哪有呢?也许是一起勾肩搭背去运动,一起分享生活的趣事而开怀大笑,爸爸会因为儿子的进步而骄傲,也会因为儿子的调皮而生气。可是他的爸爸,对于他而言,自己就像是他的任务,而他也只像是自己的长期饭票。两人从来不会坐在一起谈心,何许在成长的十二年里,也慢慢从期待变成习惯,习惯了和他的爸爸做一个屋檐下的两条平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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