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截成两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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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穿着正蓝旗甲胄的精锐白甲兵,将豪格的命令,传达给前线冲锋的各将。

“杀~~”

其实不用豪格命令,见明军败退过河,不论是左右两翼的鄂木布楚唬尔和德尔赫礼,还是中军的何洛会和张存仁,都选择了继续追击,就步骑兵交锋来说,如果步兵阵型齐整,稳住阵脚,用长枪弓箭鸟铳对抗,骑兵还真占不到大便宜,怕的就是步兵溃败,骑兵趁势追击,那可就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了,鄂木布楚唬尔、德尔赫礼和何洛会张存仁都是宿将,太明白这个道理了,明军败退,正是他们扩大战果的好机会,他们怎会放过?

不过何洛会很快就发现,明军虽然慌不择路的败逃过了子牙河,但留在河岸边的大量辎重、车马炮和拒马,却是阻挡了他们追击的速度,为了排除障碍,原本奔驰的骑兵,不得不勒住战马,跳将下来,费力的清除各种障碍,不是一处两处,是到处都是这样,感觉明军这一次携带了大量的辎重和各种车辆,一口气,都留在河岸边了。

因为辎重车辆和拒马的拦阻,何洛会的三千重甲骑兵几乎没有什么战果,只眼睁睁地看着明军逃过子牙河。

又看见对岸冒起了滚滚浓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何洛会不甘心,他顾不上细看明军留下的都是什么辎重?只高举长刀,不停的呼喊:“不要管东西,追,给我追!”

很快,他们就随着明军的脚步,趟过了不过一尺深的子牙河,在溅起的水花中,冲到了对岸,而后何洛会忽然听到了鼓声,“咚咚咚~~”原本败退的明军正在距离河岸六七百步的地方,重整队形,试图再战,那急促的鼓声,好像是重新振作了明军的精气神,隐约的看到,明军的中军大纛重新竖起,有一个穿着绯袍,大胡子的官员,正立马旗下,向这边张望,而刚才护送他过河的一千精骑,拨转马头,重新聚集在他的身边,将他团团保护了起来。

除了骑兵,那些推推搡搡,原本狼狈不堪的步兵,这时好像也回过神来,开始于中军大纛的两翼列阵,大盾为墙,长枪为器,有骑马的将官来回呼喊命令,很快的,两翼的队伍就远远伸展开来,将河岸边,方圆几里的原野,都包揽在内。

何洛会原本不觉得奇怪,明军将领不甘败退,想要列阵再战,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是明军统帅,他也会这么多,但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一战败退之后,重新聚拢起来的败兵,往往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无力为战,最后都免不了再一次溃败的下场,尤其明军并非是什么坚强的精锐,败退之后,想要阻止反攻,就更是难了,只要大清的铁骑追击的够紧,不给明军过多的机会,明军的重振旗鼓,不过就是徒劳,因此,何洛会过河之后,继续带兵猛追,丝毫不管明军的战鼓声。

但是,当他整理队伍,率兵冲到距离明军战阵将近三百步,前锋骑兵已经冲到一百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那就是,明军败退之后,重新列阵的速度太快了,而且阵型比较齐整,完全不像是一支败退之后,临时聚拢起来的惊弓之鸟。

一时,何洛会心头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就在此时,他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大吼:“何都统!何都统~~~”

何洛会勒住战马,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汉军镶蓝旗甲胄的年轻将领正奔来,却是张存仁之子张瑞祥,张瑞祥今年二十五岁,跟着其父,混了一个佐领的官衔,一直在军中任事,此时,他气喘吁吁,一脸惊慌的来到何洛会马前,抱拳报道:“何都统,家父说,明军不战而退,只丢弃辎重和车马,但却不见一件兵器和甲胄,怕是有诈,请你万万小心,不可轻易追击啊!”

听到提醒,何洛会才猛然想起,是啊,明军败退虽然看似狼狈,丢弃了不少辎重和车马,但兵器和甲胄,却都带过了河,这明显不和常理啊。

难道……是诈败?

“快!命令全军,停止追击!”

何洛会急忙下令。

但急速追击的大军,又岂是可以轻易回头的?

“砰砰砰砰~~”

就在何洛会发出命令的同时,前方追击的前锋骑兵已经冲到了明军阵前七十步了,就在他们张弓搭箭,从明军倾射箭雨的同时,明军阵中的鸟铳,也忽然鸣响。

硝烟弥漫,战马长嘶。

建虏骑兵向前倾射的箭雨,在明军阵中掀起了一片血雨,但明军射出的鸟铳,却也同样将他们射了一个人仰马翻。

同一时间,见明军败退,己方兵马已经追过了河,豪格也快马向前,向河边而来,想着也要渡过子牙河,和大军一起追击,因为战事进行的顺利,豪格很是喜悦,到了河岸边,他驻马一看,发现何洛会率领的三千骑兵,已经全部过河,张存仁的两千人,过了有一半,剩下的正在加紧过河,而在左右两翼,鄂木布楚唬尔和德尔赫礼的兵马都已经渡过了一半兵马,一眼过去,子牙河上下六七里之内,到处都是渡河的己方骑兵,将整儿河道都占满了。

豪格没感到危险,只是焦急,担心明军会跑了,因此再次下令:“命令各军,加快速度过河……”

命令还没有说完,耳朵里隐隐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隆隆隆……”

像是战马奔雷,但又不像。

抬头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就看见西面上游处,距离三四里之处渡河的己方兵马,忽然掀起了一阵骚乱,有士兵惊慌的跳上岸,因为离得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疑惑和愤怒,明军都在对岸,周围已经没有敌人,河中的军士乱叫什么?

但很快,他脸色就变了,因为三四里之外的骚动,很快就蔓延到了自己面前。

“水!水!”

所有人都在大喊。

河中有水不奇怪,奇怪的是,原本只淹没在小腿的河水,忽然间暴涨起来。

其实也不是忽然暴涨,只不过是因为视线阻拦,正在建虏的渡河士兵,以及被军旗遮挡的豪格并不能看见,就在他们渡河的其间,一股大水忽然从上游滚滚倾泻而下,大水所到之处,排山倒海,吞噬一切,谁也无法阻挡,原本裸露的河岸,全部淹没,原本小腿高的河水,顿时就淹没到了胸口。

而豪格刚刚隐隐听到的“隆隆隆”,其实就是河水从上游狂泻而下的奔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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