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敬酒不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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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

所有当日蚁附定王,为定王助威的勋贵,都遭到了重处。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处置坚定,威严的紫禁城中,隆武帝的态度,不言自明。

不过还是有勋贵想尽办法,托人到了张皇太后的面前,哭诉恳求,求皇太后救他们一命。

张皇太后一声叹:“定王作乱时,尔等相助为乱,没有一人为朝廷着想,现在却想要让哀家去求情。陛下刚刚继位,如果不能明正典刑,又何以立威?这个情,哀家求不了。”

……

很快的,东厂锦衣卫顺天府衙的人就出现,开始抄家罚没。

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李若链,连着司礼监行走太监秦方,还有几位御史,一起出现,共同执行抄家。

嘉定伯府。

周奎正在嚎啕大哭。

两位国舅爷,周镜和周训,也都是如丧考妣,哭泣不已,

————革除爵位,贬为平民,没收国债券,限期迁出京师,于永平府监视居住。

周奎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外孙,竟会如此处置自己。

“太后啊,臣早应该随你去了啊。”

周奎一边哭,一边猛撞地砖。

而他奢华的嘉定伯府,这时已经是人心惶惶,仆从家人乱糟糟,脸色无情的锦衣卫已经出现……

有人说,新君无情,连外公的爵位都要革除,又有人说,新君还是念及了亲情,对周奎从轻处置了,不然以周奎当日在内阁值房的疯狂,勋贵聚会之时,他拼命支持定王,又令身为锦衣卫的两个儿子,周镜和周训,为定王效力奔波,更暗中咒骂太子早就该死,无论哪一条,都够抄家流放了。

但新君还是手下留情了。

不为其他,只是为了周后……

……

晚间,又有消息从宫中传出,说新君仁善,不忍见张世泽蒋秉忠孙永成骆养性等府中的无辜家人也被诛,因而特赦了这些人,除了张世泽蒋秉忠薛濂孙永成吴崇烈和尚在半途的朱国弼,被斩立决,罪无可赦之外,其他人都不牵连,即便是这些人的妻子和儿女,也一概特赦,从死罪改为了流放云南。

这一来,最少活了七八百人。

勋贵被处置的同时,几个朝臣的处置也出来了。

陈演抄没家产,杖二十,流放云南,永世不得录用,张缙彦斩监候,并抄没家产,其他负有责任的兵部几人也都被免职流放……

至于参与作乱的锦衣卫,也被彻底清洗,一些无用的,尸位素餐的人事,全部被清出了锦衣卫,锦衣卫的人数,减少了三分之二,但精悍程度,却是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

密云总兵唐通被免去所有职务,勒令回家养老。总兵之职,由河南总兵陈永福接任。

唐通最大的罪,并不是带兵入京,而是听从张世泽之命,杀害了精武营的人。但隆武帝还是看在他过往的功绩和犯后积极忏悔、没有继续作乱的态度上,饶了他一命。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通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对他来说,保住了性命和家财,身边人也都没有受到牵连,已经算是幸运了,在得知太子殿下安然无恙,已经出现在阜成门的那一刻,他三魂六魄,立时被吓飞了一半,现在能平安退下,没有身死族灭,已经是幸运了。

……

玉田。

总兵府。

甲士肃立。

顺天巡抚潘永图手捧诏书,进入大堂,站定了,环视一圈,展开诏书,开始宣读。

白广恩带着手下的副将参将游击跪拜听诏。

直到此时,白广恩眼中的懊恼和悔恨,还没有完全散去。

如果知道太子没死,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带兵到京师的,倒不是因为外军不能入京的红线,而是因为他深深知道太子的厉害。

但是太子在,谁也撼动不了太子的位置,甚至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怕是陛下也不行。

但后悔已经晚了,谁让他被猪油蒙了心,相信了定王的密使,眼馋那世袭罔替的爵位呢?

京师一趟,没有任何功劳,反而惹来了一身臊。

现在太子殿下继承大统,顺天巡抚潘永图来宣诏,白广恩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诏书对他不利,要治他之罪,那他立刻就会囚禁潘永图,然后带兵离开玉田,返回陕西,如果隆武帝不给粮饷,那他就一路劫掠,落草为寇也不惜。总之,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听任隆武帝的屠刀,落到自己的脑袋上。

“镇守玉田,劳苦功高……”

潘永图的声音,在堂中回荡。

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提到一个惩戒的字,只是勉励白广恩整饬兵马,严守边关,报效朝廷。同时还带来了慰劳的粮饷和美酒。

白广恩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又过关了,我有兵在,隆武帝投鼠忌器,终究是不敢处置我。

“白总镇接旨吧。”

宣完诏书,潘永图卷起来,面带微笑的看向白广恩。

白广恩起身,双手接过,感谢皇恩,又假装为崇祯帝掉了几滴眼泪,随即设宴款待潘永图,潘永图婉拒了,但白广恩还是下令摆酒,为新君庆祝----紧绷了这么一个月,不管白广恩本人,还是下面的将官,都绷不住了,想要放松一下。

酒席摆上。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能为崇祯帝肃穆,白广恩不但落泪,还哭嚎了几声,但很快,酒意上涌之后,一个个便都撕下了伪装,大吃大喝,美酒狂饮,完全将崇祯帝薨逝之事抛到了脑后。

将官带头,军士们有样学样,进入夜晚之后,玉田城中到处都是吆五喝六、饮酒行拳的声音。

总兵府中。

白广恩喝到兴奋处,开始忘乎所以,不但吹嘘自己过往的英勇,连松山的败仗,都拿出来,炫耀了一番。

众将高声拍马屁。

谁也没有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参将梁甫先悄然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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