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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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这么是不是过了点吧!”

县城的一处宅院中,张大志的三徒弟放下抹布,捶着腰,一脸的疲惫和埋怨。

张大志开口道:“你懂什么,我跟你说,像他这样的人,今后只要不出意外,一定会有大成就的。”

他端着小茶壶嘬了一口,悠悠道:“在最底层经受了磨难,见惯了生死,但是偏偏又有一身极其出色的本事,要心智有心智,要本事有本事,这样的人好好结交,亏只是小亏,赚就是大赚!”

徒弟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你就不能跟我一起收拾?我在这儿忙里忙外弄了一个时辰了,你就半点没反应吗?”

张大志呛了口茶水,旋即道:“咳咳,为师这就是在将你朝着那个方向锻炼,多磨炼你的心思,你啊,太浮躁了。”

徒弟愕然,竖了竖大拇指。

匠人之间的师徒关系,从来都是跟人身依附关系差不多,张大志愿意容忍徒弟说这些,还愿意找个借口,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徒弟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一边继续收拾着,一边道:“不过师父啊,我觉得你还是想得太美好了。咱们将作监多少能工巧匠,那都是干了半辈子的。夏公子昨夜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哪儿还能弄出什么好想法来啊!”

张大志摩挲了一下下巴,“也不能这么说,那滑车运土法,就是看似简便,实则非常有用之法。再有一个这样的法子,那我回去怕是能使点劲够一够少监的位置了。”

徒弟嘀咕道:“人家夏公子是文魁啊,你还不如让人做首诗,你带回中京城送个礼,那还有希望些。”

“你懂什么,忙你的事儿,一会儿去萃华楼催催席面。”

张大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心头却也难免嘀咕起来。

就像徒弟说的,这将作监多的是能工巧匠,但都已经多久没做出过什么好东西来了。

不管是在军械用具的打造、还是堆土垒城的法子,以及供应皇室权贵的珍宝巧物,基本都只是延习着过往的技术罢了。

即使去岁上任的将作大监不住催促,但这些东西又不像什么什么挤挤就有的,出不来就是出不来。

指望夏景昀在滑车运土法这样的法子之外,还要给出什么好法子,似乎确实有点不切实际,强人所难了。

罢了,要是实在没有,那就当是请他吃顿饭吧。

就像刚才说的,跟这样的人结交,不亏。

而像他这种地位的,夏景昀这些文人愿意跟他结交,那就更不亏了。

正想着,徒儿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张大志默默喝茶,眼神都懒得动一下。

旋即,一个身影来到院门口,“张大人!”

张大志腾地站起,脸上堆起笑容,“夏公子!有失远迎,见谅啊!”

夏景昀连连摆手,惶恐道:“张大人这般可是折煞小人了。”

“你何须自谦,作为苏大儒的弟子,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了,哈哈!”

夏景昀闻言心头知道,苏师父已经按照先前所言,将消息放了出去了。

他笑了笑,忽地站定,抖了抖衣袖,恭敬地行了一礼,“还未谢过大人当初的大恩。”

张大志都是一愣,“我有什么恩值得你谢的?”

夏景昀笑着道:“当日在劳工营,大人两次出手相助,这份恩德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好好谢过,今日终于有机会当面致谢!”

当日在劳工营,胡管事想要窃取夏景昀的劳动成果失败之后,张大志开口说了一句此法颇有巧思,打消了赵县令的顾虑,让夏景昀有了施展的机会。

接着在夏景昀成功之后,他忽然又开口赏了夏景昀十两银子。

本来这事儿赵县令免了他们全家劳役就可以了结的,但是张大志这么一说,就变成了三个当官的都要有所表示,让冯秀云不得不站出来给了赏赐。

虽然从后续结果看,即使张大志不出手冯秀云应该也会有所表示,但是人家这么做了,向来恩怨分明的夏景昀还是一直念着这份好。

听了夏景昀的话,张大志哈哈一笑,心头对他也更是看重了,有文采的人不少,但有脑子的人更是可贵,显然这位从劳工营变成文魁的年轻人就是很有脑子那种。

“旁的话无需多说,今晚你我多饮几杯!”

“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二人互相谦让着来到饭桌前,萃华楼的小厮已经将饭菜摆了满桌。

张大志与夏景昀二人坐下,张大志的徒儿在一旁斟酒。

虽然师徒规矩深重,让这位小年轻不敢有任何的不悦,但是瞧着师父跟夏景昀两人有说有笑,自己却要站在一旁斟酒,年轻人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爽。

最关键的是,对于夏景昀能够在将作监的本行帮上忙这种事,他持深深的怀疑态度。

在这上面,他都比夏景昀厉害得多,师父何必舍近求远,说不定站在一旁给自己斟两杯酒,好好巴结一下自己,自己就灵光闪现了呢!

“愣着干啥?倒酒啊!”

师父一声带着不满的提醒打断了少年郎的美梦,他连忙提起酒壶分别斟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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