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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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说完,看着刑部尚书,“费大人,开始吧。”

刑部尚书下意识恭敬地拱了拱手,旋即又直起腰杆,拿起桌上的文书,朗声道:“下面,由本官向诸位先介绍一下案情。”

“崇宁二十四年正月二十九,德妃娘娘义弟夏景昀出宫途中遇刺,刺客仍在清查过程之中。”

“崇宁二十四年二月初二,又有秦家嫡长子秦玉文乘马车出行途中,被马车夫以私藏的袖箭杀害,而后马车夫在刑部、黑冰台的围困之下,悍然自杀,震动朝野。”

“是夜,秦家老家主凤阳公入宫求见,陛下下旨,令刑部会同京兆府、黑冰台同查此案,经过多日查验,我们初步排除了最初认定的嫌犯,泗水州解元夏景昀报仇行刺的嫌疑,并且在之后,齐心协力,抓获了重要人证,取得了重大突破。”

“而后,我等顺着重要线索,持续深挖,终于将整个案情摸排清楚,形成卷宗,为了以示公正,公开审理此案,下面,带人证!”

随着他的惊堂木一拍,两个刑部衙役钳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浑身上下除了须发有些凌乱,衣衫有些脏污之外,并无什么血迹伤痕,也因为还未定罪,未加镣铐,让许多不知情的人感慨着朝廷执法机构的文明。

那人瞧见太子,身子便是一哆嗦,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下......下官太子舍人董......董思成!”

众人一片哗然,之前都是听着传闻,如今亲眼所见,心头感觉自不一样。

“二月十八日,你换上便装,偷偷去往南城泥瓦巷无名铁匠铺,所为何事?”

“下......下官......”

终究是太子当面,这位太子舍人还真的拉不下那个脸去背刺。

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有退缩的余地呢!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董思成,白纸黑字的供状还摆在这儿,陛下亲自关注此事,满堂权贵就在当面,还有你退缩的余地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想清楚了!”

太子黑着脸,却一句话不敢说。

在得道旨意之时,他便对这一刻早有预料,却没想到真正面对时,情绪会来得如此猛烈。

以至于他做小伏低,养气二十余年的功夫,都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并且在袖中死死攥着拳头。

董思成也被这句话惊醒,反正就算平安度过此劫,太子也不可能再信任他了,坦诚立功还能搏一个宽大处理,于是把心一横,开口道:“最近半年,我是奉了太子殿下的令,与那位马夫接洽,他被我们收买,时常为我们提供秦府的情报。此番出事之后,殿下便命我去将首尾打扫干净,不要留下破绽。先前我一直担心会有人盯梢这个铺子,故而等了半月之久才前去,没想到却被当场擒获。”

这话一出,场中再度起了议论。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啊!

而当着这么多人把事情摊开说了,太子这个储君还坐得稳吗?

众人看向太子殿下,眼神都充满了怜悯。

此刻的他虽然还是储君,但想来这也是他仅存的荣光了。

刑部尚书逼问道:“那你可曾向那位马夫下达过要刺杀秦玉文的命令?”

董思成摇了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动手。”

“那你有没有接到过命你去联系此人刺杀秦玉文的命令?”

这句话几乎是旗帜鲜明地将矛头直指太子了,但太子依旧不敢有半点反驳,只能默默听着。

“没有。只是有人建言过太子让其伺机将给秦家吃个大苦头,说秦家如今没了倚仗,外强中干,只要跌个大跟头,而后东宫再装好人将其收服就容易得多了,但这个大苦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是谁建言的?”

“太子詹事卢鸿远。”

“带卢鸿远!”

很快一身白衣的太子詹事卢鸿远同样被带了进来,因为还未定罪,同样未加镣铐。

经过一番与方才如出一辙的恐吓,卢鸿远比董思成更早认清了形势,开始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情况说了。

身为太子真正的心腹之人,他知道的远比董思成要多。

在他的口中,一条清晰且确定的脉络渐渐浮出水面。

太子因为壮大实力的需要,想要将秦家纳入麾下,如今秦家也是在朝中无人,本以为会是两情相悦一拍即合的情况,没想到秦家却断然拒绝了。

其中,尤其以太子最初接触的秦家大公子秦玉文最为抗拒,他曾数次拒绝了太子明里暗里的拉拢,并且在太子最后挑明说话时,对太子明言,秦家就是个专心经商的,不想掺和太子的事,而后便直接离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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