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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远了些,不如近的亲,云太老夫人看着糊涂,心里可一点也不糊涂,那场诗会一半是看各府邸参选是哪些人,另一半也是一番筛选,让云瑶池看清楚哪些人值得深交,而哪些人在日后云瑶池“用”得上。

现下,她木归宜正是“用”得上的那个,也对,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呢?

半月时间不过眨眼间,便是瑾月太后忌日,木归宜今日因入宫,难得让静静帮她梳了个发髻,也用上了云老夫人给的那套银镶玉头面,穿了身素底暗纹的衣裳,外面套了件水红罩衫。

对瑾月太后是礼敬尊重,对云府既是一种表态,也是一种生疏。

静静是头一遭入宫,从早上起来到快出门了,已经紧张的跑了五趟茅厕,最后木归宜无奈道:“算了,你留在府里罢,我怕你到宫里要更衣都找不到地。”

静静闻言不悲反喜,脱口道:“太好了!”话一出口就被旁边被林老太君派来安排木归宜出行的岳嬷嬷拧了一把,她也知自己说错话了,捂着嘴很是不安。

木归宜并不在意,摆手道:“成了不为难你了,我房里的事今天就交你了。”静静垂头应了,尽管有所收敛了,但是还是能感受到她很愉悦放松。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白苏燕看了看房里的沙漏提醒道,也有人来禀云府的马车已经到了。

木归宜带着白苏燕上了云瑶池的马车,一同往那威严的皇城而去,路上云瑶池时不时同木归宜说话,让她不要紧张。

木归宜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倒是白苏燕心里是真的紧张,她怕万一撞上哪个,被那些有着七巧玲珑心的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紧张着也忘了时辰,感觉很快就到了皇城下,从角门入,白苏燕扶着木归宜踩着绣蹾下了马车。

木归宜甫一落地,便直接走到云太老夫人马车边,与云瑶池一人一边搀着云太老夫人下车。

云太老夫人笑得很开心,拉着两名少女的玉手直感叹,“真是我的好重孙女!”

云瑶池打趣木归宜道:“看看,你还说三祖姑母偏疼我,才几个月,老祖宗都在心里把你放在和我一样的位置上,都是重孙女。”木归宜但笑不语。

瑾月太后去的早,她的忌日与之相关的也只有珝月太后和几个活着的太妃了,也几乎都是礼节上的在这天裹素服,脂粉不施,不沾荤腥。

当云太老夫人带着她的两个“重孙女”到时,珝月太后正在佛堂里闭目诵经,她身后跪着烧手抄经的居然是挺着八个月肚子的王贤妃。

云太老夫人显然也是受到了惊吓,好一会在流苏姑姑提醒下,领着两名姑娘先后拜见珝月太后与王贤妃。

珝月太后没有出声,只抬了抬手示免,王贤妃冲她们温婉一笑,将手上的手抄经全烧完了,才在身后大宫女言诗帮助下费力地站起来。

王贤妃轻声道:“母后不喜有人在这时打扰,云太老夫人与两位小姐不如随本宫去前厅稍事休息。”

云太老夫人摇了摇头,“老身这次来就为了祭奠瑾月太后,不如让老身的两位重孙女陪娘娘罢,这是瑶池,这是归宜。”

听老人的介绍,王贤妃笑容不变,目光却更多放在低首敛眉的木归宜身上,“这就是木太傅的爱女啊,久闻大名,果真不凡。”木归宜只深深揖礼作谢。

云木两人拜别珝月太后与云太老夫人,就随着王贤妃转入前厅,大约她们来前已经跪了许久,她走路的步子走得比平日慢了许多,需要两名宫女搀着,一在榻上坐下,就有小宫女上来捶腿,奉上安胎药。

慢慢饮尽药,王贤妃试了试唇角,“看,还有两个月,母后和君上就当我是个玻璃人似的,才跪了一会就让人有捶腿,又让人奉药。”

云瑶池道:“这是君上与太后疼爱娘娘,娘娘真是好福气!”

王贤妃掩唇笑道:“什么福气啊,还不是仗着君上他们疼爱,本宫才敢这么矫情。”

云瑶池不再接话,只作一笑就垂下眼帘,瞟了眼身旁的人,木归宜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垂眸看着面前茶盏,好似能看出一朵花来。

王贤妃自然也注意到她,“夭华似是不乐意与本宫说话。”

云瑶池忙道:“夭华内向,平日连熟识的人办诗会,夹了一两个没见过面的小丫鬟,她都不敢来了,更何况娘娘风姿绰约,宛若九重天上来的,叫人不敢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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