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珝月太后无话,只抬手示意流苏将几张薄纸交予张良娣,“这上面的你且看看,然后告诉哀家,该怎么处置?”
几张薄纸看得张良娣差点昏厥过去,气得她将纸张尽数扔到玛瑙脸上,怒斥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这做得都是什么事?我千叮咛万嘱咐,我们张家只是空有名头,比不得那些世家贵女,要你小心谨慎,万不能与人生事,否则就立刻打发你回老家去!
而你倒好,别人不把你当回事,你自己要往别人的套里钻,在家里,我看你还有点小聪明,如今看来,你蠢得连猪都不如!”
玛瑙粗粗浏览了一遍纸上所述,更是泪如泉涌,膝行上前磕头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切都是奴婢傻,被有心人利用,与我家主子无关,主子只是想保奴婢,请太后娘娘饶了主子。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太后娘娘奴婢是真的不清楚那给王嫔的妆匣子里有毒药,奴婢就只是被人拉去做活,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太后娘娘。”
张良娣亦是珠泪涟涟,道:“前因后果你还不讲清楚,是什么人让你去的?”
玛瑙被一提醒,连忙开始回忆,可这生死关头她脑子里全是空白,越努力去想越是记不起来,着急得只管哭,张良娣看她如此,比她还急,连声催促,“你快想啊,是哪里来的瘟神?”
“奴婢真的记不起来了,太后娘娘,您罚奴婢吧,但求您放过我家主子,太后娘娘。”玛瑙只管拿额头碰地,磕得咚咚响,让人听着都疼。
珝月太后哪会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瘟神,拨弄着念珠,道:“罢了,这事说穿了还是你这宫婢的疏忽,不做好自己的本职,伺候好你的主子,帮别人做什么,张良娣你管束不严,亦是同罪,便罚你们主仆禁足于我眠月殿的西配殿跪经百日。
这百日内,敬事房撤下你的绿头牌,期间不许旁人探视,你们主仆可有异议。”
这表明是惩戒,暗里却是有了维护之意,张良娣主仆连忙叩头谢恩,比起到外面应付那形形*的百样面孔,不如对着佛像来得轻松。
这番处置,让不少或幸灾乐祸、或准备了后手的阴谋阳谋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连打着求情的名头都不能,不少人心中奇怪,这张良娣这番顶撞难不成还入了太后的眼,让她老人家愿意出手庇护一二。
温玉夫人与白苏燕是掌事之人,前者听过就算,后者正烦心真假窈窕之事,窈室林身后线索就全断了,谁和她联系接应,这宫中是否还潜伏了他国奸细都尚不可知,否则哪用得着请珝月太后出手,借六局二十四司蛇鼠一窝,偷盗宫中贡品私卖的名头,这般大肆搜查后宫。
还有崔嬷嬷,她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招来杀身之祸,连崔实这病秧子都不肯放过。
崔实?崔嬷嬷素来疼爱这幼弟,会不会把东西给了崔实,希望能让他在关键的时候,用那个东西换一条命?
白苏燕原先已经躺在床上了,想到这忽然跳起来,冬至守在一旁,“娘娘这是想拿什么东西吗?”
白苏燕:“崔实的房间呢?可都搜查了?”
冬至一时也不敢肯定,道:“按宫规,无缘无故横死的宫人,由内务府专人抄检焚烧,防止是疫病进而蔓延。”
“都烧了?”白苏燕听了有些气馁,“不过,本宫总是要亲眼看过才算完,你同本宫一块去,就我们两个人,莫要惊动旁人。”
“诺。”冬至手脚麻利地取来一应衣物披风伺候白苏燕穿上,两人轻装从简的自霜泊宫后门离开,没惊动任何人。
御书房——
“微臣白洛雁叩见陛下。”
洛霜玒放下手中的卷宗,抬手虚扶,“起身吧。”
白洛雁一身黑衣,十分低调,显然也是偷偷入宫,“陛下让微臣盯着的流国奸细,今日已经全数抓获,只等陛下发落。”
“很好,那个叫关关的?”
“启禀陛下,微臣三月时查证木家骅之事,顺藤摸瓜发现流国奸细,微臣当时已经尽快派了人出去,但关关一家已被尽数诛灭,‘氐貉’中人在宁城停留数月,终于找到了那个真正的关关,眼下已经被接入燕京,由‘氐貉’之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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