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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妃抬了抬下巴,冷傲的道:“谦贵嫔说笑了,说来这宫里的贵嫔是越来越多,常言道,物以稀为贵,谦贵嫔不如多看看《女则》、《女戒》,收敛脾性,陛下或许会偶尔垂怜一眼。”
谦贵嫔掐了掐手心,屈膝一礼,道:“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受教了。”
陈贵人这短时间被亲姐姐陪着,也开朗了许多,躲在后头,同舒贵嫔咬耳朵,“你说,谦贵嫔是不是吃错药了,平时她不是自矜身份,不屑和我们互称姐妹的吗?”
“嘘——”舒贵嫔扯了扯她衣袖,“别乱说话。”
赵嫔一如既然的看好戏的眼神,啧啧啧,谦贵嫔终于忍不住了,她还想着昨天那么大的阵势,短时间里没热闹看了,正惋惜呢!
风止宫一向是不掺和的,静妃领头与穆妃见礼,便先一步带着人离开,后面是双胞胎与兰贵嫔,过了一会,英嫔也拉着锦嫔走了。
霜泊宫的两个倒有心想凑个热闹,但被穆妃目视,心知是不给看戏了,无可奈何的走了,纯贵嫔还忍不住频频回头,想知道她们说些什么。
雪休宫剩下的人心也不齐,穆妃不想被旁人看了笑话,更不想在珝月太后门前丢了脸面,哼了一声,道:“徐妹妹,今日晴好,反正宫里也没什么事,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徐宫人柔顺的应了一声。
谦贵嫔告诉自己要忍耐,上轿后吩咐抬轿内监跟上。
眠月殿内,温玉夫人与白苏燕轮流将昨日审结的卷宗说明递交,请珝月太后过目。
珝月太后只粗粗翻了翻,便放下,“你们辛苦了,窈室林一事尚有余波,你们还需警惕。”
“诺。”
“太后,关于窈室林的葬仪,臣妾有个看法,想请太后与温玉夫人听听,”白苏燕也是在请安的路上灵光一闪,“臣妾以为按宫规为窈室林操持,且用贵人的规模,大办特办。
一来是让天下人看见朝廷‘高门寒门,才子为贵’的承诺;二来是趁机告诉幕后之人,窈室林弃暗投明,陛下感其忠义,故令其极尽死后哀荣,臣妾以为不怕他们动,就怕他们不动;三来也是告诉那些人,只要他们愿意改过自新,朝廷不仅不罚还会有赏,以作安抚。”
温玉夫人不作表态,珝月太后颔首道:“甚好,不过此事哀家要先同陛下详细商议过才能决定。”事涉前朝,不过珝月太后出面多半是十拿九稳的。
又商量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务,温玉夫人与白苏燕正要拱手退下,珝月太后叫住她们,“你们在冷宫里待过一段时间,可见着了赭衣夫人?”
珝月太后不喜赭衣夫人,今日居然会主动提起,实属反常,两人一时拿不准,许久,白苏燕磨磨蹭蹭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见过。”
珝月太后道:“那妍妃帮本宫去给赭衣夫人传个话:先帝宠她,给了她自保的本事,哀家无话可说,但这后宫还是哀家的地盘,她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妄想沾手。这次拔掉的是几颗钉子,下次可就是直接拆到她老巢去了。”白苏燕领命,叩拜后,同温玉夫人一起退下。
“还有,温四,你母亲递了牌子进来,哀家之前处理公务,没有接见让她一直候在偏殿,正好你们母女一块回去,能多点时间相处也是好的。”
温玉夫人面上悻悻然,“臣妾谢太后恩典。”
白苏燕与温玉夫人便在殿门口分开。
荷叶看主子面上不虞,也不敢上去去触霉头,温玉夫人冷然道:“你离本宫那么远做什么,走吧,去接本宫的母亲一块回柳色殿。”荷叶低低应了一声,颤抖着去托温玉夫人的手臂。
当然,到宫里来的自然不是温玉夫人的生母,她生母不过是一个小妾,生下她们姐妹后不久便被送了人,送到哪去也不知道。
温陆氏在偏殿里等得是焦躁不已,总是坐不住,起身走了好几圈,又眺望了好几回,仍是不见有人来通传,一盏又一盏的茶水下肚,出恭都去了两回。
在她把自己急死前,温玉夫人总算是姗姗来迟,“听说你找本宫?”
温陆氏一见她来,急得忘了规矩直接上前来拉她的手,“哎哟,我的祖宗啊,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可知前两天……”
“母亲慎言,这儿还是珝月太后的眠月殿,莫要叨唠了她老人家宫里的人,有什么家常闲话还是跟本宫回柳色殿好好的说,慢慢的说。”
“这……”温陆氏憋了一肚子的话,偏温玉夫人转身走得干脆,无奈只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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