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若得桑乔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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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一过,零零散散地铺满了一层寂寂,微妍。靴底踏过,不免簌簌作响。指尖挟起一点暮色,观着掌心中一片被篆刻着时间年轮的纹理,恍如翻着一本写满了沧桑的典籍,分不出究竟是在说豁然开朗。还言鹭草萋萋?林间沉下一幕幕帷布,疏忽间,沧桑间重又朦胧上无暇的薄纱,枫,如莎。一地的红枫都黯淡下去,只闻雁鸣而去,振翅南飞,空余窸窣。

司马璎珞顺手拾起了一片孤零飘落的枫叶,端详了一阵,吹了一口气任其再度翩翩,舒了舒剑带,有些疑惑,说道。

“太华何时成了深秋,按理二月开山不该都是春夏之分么?喂!悠着些!。”司马璎珞倾过身,一指弹在司马璎珞耳朵上,自从半月前那一战过后,司马撄宁却是嗜酒起来,冯雷的一背囊的烈酒全进了他的肚中,倒好又造就了一个酒鬼。

酒液沾湿了司马撄宁野草般渗出来般的胡须,滴答滴答地将胸口淋湿,观司马撄宁微醺的样子,又岂是在乎区区衣襟酒斑,或是妹妹劝诫的?,只随口吱应了几声含糊过去。

窦连城照例是在开路在前,眉头有些郁结,他长在鹿邑,太华算作家里后山也不为过,窦连城询问过许多鹿邑老人,言道太华二月开山定是春夏之际,绝无当下的深秋时节。路途渐深,此时行进到了太华外围八百里,更是事有反常必为妖,不可丝毫松懈。

“深秋有深秋好处,没发觉这几日行的相当轻松么,没几多弯弯绕的。”窦连城回道,不仅的时节有异,甚至是铁打不动的太华错乱感都降下了许多,往年开山虽是不禁五百里内,使得五品武客都能进入,但七百里以上绝对是压得小宗师如有利剑悬于头顶,心神紧绷,加上太华诸多猛兽,最终闯进了千里交界处,无一不是宗师人物。

说着眼角余光瞟了瞟坠在后头的萧宁素与莫桐梓二女。半月前萧宁素极艰险地从双火焚心之劫中缓过劲来,虽是外伤不重,但内伤显然极重,窦连城几乎是难以察觉到她真气周天运转,念及至此,不由得心中一是惋惜二是忧虑。

惋惜的是萧宁素恐是丹田埋下了病根,一身精绝剑术没了真气驱使,那也是无源之水罢了。忧虑的是若真是萧宁素真气不支,修为倒退,要是突遭惊变,那可就前途未卜了。

收回目光,窦连城眉头忧色不减,萧宁素原先性子清冷是不假,剑仙有一番气度是应该的,却也不吝言语打趣。再看她现在模样,连莫桐梓都不太搭理,已不是清冷,是冷漠了。

难道是烧坏了脑子?窦连城不禁猜想到,念头刚生,赶忙晃了晃脑袋,得,这要是让萧宁素知道了,照她如今的性子,一剑下来乐子就大发了。

“你别喝了!”司马璎珞劈手夺过司马撄宁酒葫芦,司马撄宁满不在乎地又抢了回来,嚷嚷道:“喝你的酒了?我喝酒关你什么事?”说罢,变本加厉地又灌了一口,非但如此,还冲着司马璎珞吐了个酒嗝。气的后者一脸煞气,却又无可如何。

半月前,窦连城亲手将冯雷尸骨埋在了松涛崖向阳处,对着新坟上洒了壶冯雷生前最爱喝的老狐烧酒,告诉里边的傻大个在下边别愁吃喝,每年这个时候他窦连城会给兄弟带酒肉来,有事情就托梦过来,记得保佑大家一路平安。

窦连城说得心中难受,手一抹竟是抹了一手泪水,怕丢了面子便说沙子迷了眼,匆匆躲一边去了。

长啸间,林鸟惊起。

窦连城从怀里掏出小酒壶,抿了一口,拧紧了收回去。司马璎珞看着司马撄宁独自一人喝闷酒,恼怒下也将鞍袋里洗濯伤口用的烈酒一饮而尽,反是惊到了司马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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