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符离白石塞(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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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宓真人乐的祺贞真人不动手,这每过一分,江水壁障便越牢固,欧阳清江五行属葵水,天门判道体时断的正是三等岷江道体,也正因为祺贞在岷江中如龙潜于海,道宗上边刻意将她放在甘露谷,一来二去,连沈静都不敢说必胜。

黑衣男子心中焦急,一俟江水壁障成形,祺贞真人之前炮制他们就是易如反掌,之后在这岷江中斗法,和自投罗网有何区别?但看祺宓真人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闹不清是真的有后手,还是强装镇定?

……

白石塞里萧宁素比岷江上的二人更是身陷囹圄。

本以为是拼杀回军械库中,就算万事大吉,再不济也能来日战过,万万没料到连续两式“开山”才劈破的人偶阵势后是更加凶悍的人偶。越是离军械库近,人偶便愈发坚硬,到最后“开山”力道尽数弹回了萧宁素本尊,震地虎口崩裂,剑柄枪杆滑腻,若不是这处人偶只求坚实,不求杀伐,萧宁素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被方才的“开山”力道掀翻在地的萧宁素,刚才的剑势就是不得不一往无前,若不斩开前方挡路人偶,她就要后方人偶刺个对穿,但没想到是,人偶面对扑倒在地的萧宁素完全是无动于衷,长矛依旧平举,推着萧宁素向前,与后方人偶矛尖一点,便是折返回去。

萧宁素劫后余生地站了起来,这一站倒好,折返回去的人偶立刻转身,重又举矛刺来,惊地萧宁素赶紧趴回地上。

看着人偶渐渐隐没在稀疏黑影中,萧宁素瘫在地上,如蒙大赦,早知道白石塞人偶是这种奇葩,之前干嘛那么拼死拼活要一个个斩断,趴在地上挪过去不就结了么,但人偶如此坚硬,不借力根本斩不断,军械库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也只能走回三岔道边前,继续看命硬不硬,万一那一边是杀伐人偶,万事皆休。

喘着粗气,萧宁素沉下心来思考白石塞人偶,这人偶平举长矛,又设地一往无前,不像是真要镇杀,而是镇压,是要将内中事物推回去,不得进入军械库重地,但又说不通另外一侧的人偶,一边强一边弱……

萧宁素目光幽幽地看着背后,事到如今,她要往下继续走,后边人偶斩断,也只能往下走。

……

大藏经洞,槐树阵盘。

祺春真人目睹代表着气祺宓真人二人的灵珠自行归位,便知道栖月师姐密令过的人手已经出了白石塞,这时那两人毫无疑问是在祺贞手下苦苦支撑,祺春真人太知道这位甘露谷掌殿真人的厉害了,在控水上,青瑜老儿都只能甘拜下风,又有岷江做主场,纵然是道宗第一真人的静师姐都坦言只有三成胜算。

祺春真人不自禁地忆起昔年那阵子血流成河的祸事,静师姐握着一柄胧月,硬生生地从太华杀到神州,再从神州杀到海外塞外,这么多年下来,还能,还敢活着的,就那么几个了,若不是静师姐实在是顾忌太多,莫说三成胜算,半成都会杀上门来,她占的,是道君的理,是道君的怒,是道君的痛!

想起数十年前,静师姐七转八弯才托人带来的话,祺春真人心中就泛起暖流,宁可自己忍着,碍于神阙而不入,也要护她周全,既然静师姐殚精竭虑百年,她这个最小的小师妹,总不能一直记着周全二字。

于是祺春真人眉头一拧,低声说道:“这些年来,师姐的情,我承着,也念着,但!”

祺春真人眉目陡然凶狠,低声吼道:“此仇不共戴天!欧阳师姐,你死了,静师姐就能入神阙,我会照顾好欧阳家的!”

言罢,祺春真人拂袖一敲,赫然砸在阵盘“镇江”二字上。

……

洗月峰上望月台。

栖月真人如往常一般,脚底踩着嘲风,躺在飞檐上狂饮着剑气酒,丹凤眼中满是迷醉,剑灵红眉唉声叹气地托腮看着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三百天都是这副德行的主人,很是好奇人为何这么喜欢“酒”这种东西,无奈红眉是剑灵,没法以身试法。

喝的烂醉,脑海中自然会乱如麻,栖月真人眼前一会儿飘出哥哥那副不苟言笑的尊容,一会儿飘出那片白地不能再白的雪原,有一个人倒在血泊里,枪断了,剑也折了。

那人平淡地转过头,看着雪地里一袭红裙的栖月真人,那张脸半模糊半白骨。

“人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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