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心迷障（2 / 2）

“你！”极州表情愤怒。

“住口！你看看你自己！没读过书吗！？君子怀德！小人怀土！这句话没听说过吗？！你这个小人，也配在我面前说教！你再看看，除了你，又有哪一个急冲冲就过来奚落别人的失败！就你这种智慧，也配谈文考！”

江千山的话语严厉，倒像是在说教的先生：“你们都考试成功了？！还没过关呢！一个个的嘴脸都嚣张起来了？！就算过关了！进入武堂！遇见前辈学长！又变谦恭起来了！？再加上你们以前可是对我们推崇备至的！这十大才子的名号还是你们给我安上去的！我还得谢谢你们！你们给我好好想想，这幅嘴脸好看吗？！前倨后恭，不是小人行径吗！！！”

江千山的声音很大，像是一把锤子，往众人的胸口上砸，一时之间，都没有人敢上前去争辩！

极州听闻这话，心里不服，但他知道江千山连他都辨不下去的，就不是十大才子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慌忙退下，重新整理好心境，应付考试才是头等大事。

“江千山果然有本事，就算是逆境中也给人一种煌煌正气的感觉。十大才子，名不虚传啊！”周扬赞叹道。

“还名不虚传？！还不是全部失败……”武凌的脸色有些不好，正想说下去，惭愧的感觉更加深了，只得止住了话头，不再说话。

“就算失败，也不能掩饰别人的真才实学。”周扬对武凌说道：“以前一直想结交十大才子，现在有这个机会，我们上前去说几句。”

“要去你去吧！这江千山已经扰乱了我的心境，我要调整一下，免得影响考试！”武凌想起了江千山的话，对比自己的行为与看法，心境已经有了影响。

“那也好！”周扬回道。

江千山一番话就为自己解了围，说的那些有异样心思的人都不敢上前来，纷纷离去，真可谓是刀子嘴！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还有文考的“余威”尚在，众人本来就紧张，这才想嘲笑别人获得自信。但江千山不是好惹的，就这三言两语之间，破你的心境，杀人诛心于无形！

周扬看着江千山，心情激动，略微收敛了一下，抱拳为礼说道：“江学长！久仰了！适才学长的一番话，真是让学弟惭愧不已！受教了！”

“这倒没什么。”江千山的语气此时平和了下来。“你刚刚说的我听见了，你说的很对，失败不能掩饰别人的才华。这种心态就很好！只要尽力了就好！你是个明白人！”

“谢学长的夸奖，我只是更有决心，一心只想武考！倒是学长来参加武考的勇气，让我佩服，也让我知道学长的心态一定比我更好！”周扬的语气充满真诚。

江千山一笑，说道：“不过是尽力罢了，文考失利，来武考看看有没有前途。”

“那文考，真那么难？师兄能写出“碧池小楼多诗舞，塞外离恨歌声长”此等忧国忧民的诗句来，还不能习得这治世之法？”周扬问道。他以前就对十大才子有一种仰慕之情。也听过十大才子的故事，诗词，其中江千山的这句诗词，因为触动了他的内心感情，一直记忆尤深。

“学弟过奖了，你说的这句，是我见城中奢靡之气，享乐之音，再看见固城的城墙才有感而发！学弟你看，这固城像不像个牢城！我人族就这样，躲在城中，被妖怪猎食！修士还好，有实力，还能斩妖！但普通人的命运就极为凄苦！我曾经有愿望，希望能习得治世之法，强大国家，让普通人也能够杀妖。但现在才知道不过是想当然，看法太过简单了！”江千山神色自嘲的说道。

“那，这又该怎么说。”周扬疑惑问道。

江千山缓缓说道：“我参加文考的时候，第一题，是说怎样富家。我交卷的时候还听见有些考生被考官责骂。说耕种，兴商，办工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国情如何，地势如何，人情如何，有无之条件，这些都没有考虑到。我答的是，水依势，而无常势，然其能活。人如活，多依近景，是以靠山而活，傍水而居……以此论证，主题是因地制宜。还算过去了。第二题是说，国虽大，然贫穷不安，还有外敌，要写一篇大国变法的文章。有些考生太过激进了，不是杀就是罚的，多用兵逼迫，岂不知国家老而大，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只能人亡政息。变法为末，改制为本！第三题，是说平天下！给我们的题目是说，人无外患，兽虫皆灭，如何安平天下？！这就是人心啊！看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治世之法，手段最末，法制为辅，根本还是人心为主！治世，治的是我人族的世，兽族的，虫族的，有他们自己的那一套。其奥妙的道理，想来不比我们的差，甚至要超过我们！我自己有自知之明，人心难测。非其本人，如何知道那人所思所想！研究人心的道理变化，才是治世之法的修行方式。这点不适合我，我天性散漫，如何去洞察人心之秘，承担这天下变换的重任！”

人心！才是治世之法的修行！周扬听闻这才明悟。

世界是相对的，人有人的社会，兽有兽的世界，虫也有自己的规章法度。

人在一起生活，才有了家，有了国，有了人世。人世的发展都是随着人心变动的，人温饱了，自然想要富贵，遭到屈辱了，自然会激起奋起心。要聚集人心为其所用就不简单。

同样的，一个人吃饭不喜欢坐着，他站着，蹲着，哪怕是躺着都没有关系，但他不能占用桌子吃饭，从而影响他人。这其中的关系调节，也是人心。

治世之法，人心为道。!-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