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祭杲(2 / 2)
新上任的总司令真是艺高人胆大,第一天履新就收服了地牢最深处的祭杲,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无数的军士争先恐后扑过去瞻仰已经开放成为景点的地牢最下层。果然,那里空空如也。再也没有恐怖的叫声,再也没有关于祭杲的传说,改为传颂大都督了。
不过周宇没有傻到把祭杲是两块馒头大小的石头这么惊悚的事实宣扬出去,他千叮咛万嘱咐托森和蝮青红二人,不要泄密、事以密成,否则扣工资、扣奖金、扣值加班费、扣防暑降温费。
回到房间后,周宇把门关的死死的,屋子里就留了139一个人。呃,不是,一个人也没有。
“我说139,石头会说话,你相信吗?”
周宇看着茶几上安静躺着的两个馒头,喃喃问道。他根本没指望139能回答出个子午卯酉来。
“为什么不能?我是金属制品,不一样可以说话?我还会划拳。棒子、老虎、鸡、虫,来啊、来啊!”
周宇做了个表情包里面的动作,一只手扶住额头。乖乖,我就不该教你们这些,有时间看看《厉害了我的国》或者《我们一起走过》多好,教这些干什么!
“你们叫什么名字?”
“切!”
“嗡嗡!”
两块石头发出了明显不高兴的声音。嘿,你大爷的。
“还想挨踢是不是?这回我改投篮了啊!”
“唉,别的、别的,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我们,我们想喝水。”
“对,喝水、喝水!”
噢,原来它们俩是渴了,不知道渴了多少年了这是。周宇把旁边的水壶拿过来,举在半空中悬而未决,是倒呢?还是泡呢?
咕噜噜,一股清水兜头浇下来,正好落在两块石头上,让人惊奇的是这些水居然一滴都没洒,完完全全、一滴不落地消失了,就像浇在两块海绵上。奇怪,太奇怪了!
周宇放开手脚,把整壶水倒了出来。果不其然,两个小家伙一饮而尽,把水喝了个干干净净。再看它们的身上,光洁如初、滑腻过人,哪里还有一滴水的影子。
“这么渴吗?”
“你可不知道啊!”
“对啊,你不知道的!”
“我们渴了多少年!”
“是啊,多少年了。我们怕火喜水,可这帮家伙偏偏就不给我们水,气死了、气死了。”
“可是,你们不是会说话吗?为什么不喊人呢?”
“怎么没有喊人,起初的几十年我们一直在喊,可是没有任何人回应。至于后来,你也都看到了,他们会靠近我们吗?”
“当然不会,所以我们就在暗无天日里躺了大概、大概。。。”
“一千年?”
“没有吧!”
“有!”
“好了好了!”
周宇摆了摆手,他真的不想听相声了。至于嚎叫声,他明白了,那根本不是嚎叫,而是两块石头在一起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整个下午,周宇都没有出寝房。他囚禁了妮卡后,并没有搬入那丫头的香闺,毕竟男女有别,他得给人家起码的尊重。这间房是步虻的,这小子跟塞拉两人不打不相识,现在为了切磋武艺竟然搬到一起住了。
别让我发现你们搞基,老子的队伍里不许搞这个调调,否则我给你们俩裤裆里塞一把摔炮,把你们全炸绝种了。
跟祭杲聊了一下午,大都督还是有些收获的。它们不清楚自己的来历,只知道自己原来属于某个巨大神像身体的一部分,后来不知道怎的,神像被诅咒附身,变得异常邪恶暴躁,最后被另一批神像消灭了,神形俱灭、化整为零,最后就留下它们俩。
139对它们进行了基本的体检和智商能力测验,明确了下列内容:第一,祭杲属于某种无法解释的生命体,暂时不知其出身、来历和未来走势,这不是废话嘛。这一点不用它介绍,周宇也看出来了。第二,祭杲的智商虽然不高,但胜在反应很快、记性很好,对这一点139无法解释,周宇却一语中的,它们还没发育完全,也就是没有一个好老师教,如果耐心**的话,以后它们俩能考上哈佛也说不定呢。
至于第三点,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点,这俩家伙的能量不知道来自何处,只知道口渴的时候它们会想喝水。周宇跟它们确认再三,它们一直表述的内容是不会觉得饿肚子,也就是说它们没有饿的感觉。这就奇怪了,再受诅咒、再奇葩也不能不吃东西啊。除非,除非它们跟139一样,不属于有机生命体。
为了搞清这个问题,他甚至专门走访了关押在另外一处牢房的妮卡。不过,据这个丫头讲她自己也未曾见过祭杲,关于凶兽的一切都是传说而已。
好吧,就当多了一对儿鞭笞鹦鹉吧,大都督倒也知足,聊以慰藉、聊胜于无。眼前,比搞清楚这对儿健身球更重要的是——蝶城的形势。接手起义军领导权的半个多月以来,最让他费心的就是翼族人。
让杰朗收买蝶城的乞丐和艺人们并非只是一锤子买卖,周宇不相信妮卡,其实也不相信朴蚊他们。这群老狐狸当时动的小心思以为自己看不穿吗?为了防止大都督日后变卦,拿那份失效了的合同说事儿,他们费尽心思在里面写上了“蝶城一隅”四个字。
不深究细节的人可能并不会在意这四个字,可若是摆在桌面上,就有意思了。隅就是地方,一隅就是一块儿地方,可以指一座城池,也可以指一个厕所。
当初为了解放俘虏大业,大都督没跟他们计较,不过此后深耕细作时他留了个心眼,在围剿入城起义军的同时在各个部位埋伏了自己的眼线。在社会面上,他部署图达收买流民作为眼线;在军队内部,他安排麻鸪重金拉拢了一批年轻将士;最重要的是,他昨日专门乔装打扮私下密会了两个人:松鹤和棉鹑。
从塞拉那里得来的消息,的确在几年前废鸵、奇蜂父子曾拜访过祸鲷长老。听他义父祸鲷说,那孩子送来的时候身体状况就不太好,没过几个月就死了。不过,为了不影响翼族和忝儿们之间的关系,祸鲷封锁了消息,也就是说至今知道孩子夭折之情的人凤毛麟角。
本来周宇觉得可以找一个年龄差不多相仿的孩子冒名顶替,翼族长老会派出去寻找奇蜂子嗣的人应该也不会察觉到什么破绽,可塞拉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对,就是纹身,每个孩子的纹身不同,而且只有一处。暂且不说奇蜂之子身上纹的什么有没有人记得,就算有人记得,谁有镌刻族长纹章的手艺?
话说回来,其实朴蚊内心是十分希望此事泡汤的。如果确定孩子死了或者怎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稳族长之位,从此以后不用惦记着哪一天交权出去。可对于棉鹑和松鹤两位长老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坏消息。
对于周宇来说,此时此刻必须迅速下定决定,选择盟友。若是与朴蚊合作,那就痛痛快快公布消息,让松鹤、棉鹑和所有废鸵家族的忠实拥趸死心;若是与后者合作,就要先下手为强,无声无息地拿住朴蚊,一击必中让他和他儿子没有还手之力。
何去何从,大都督征求了碎鲎、伏蟒、刁蚕和塞拉的意见,甚至包括妮卡的。结果出奇的一致,他们不喜欢朴蚊,从蝶城底层民众反馈回来的讯息也表明,朴蚊其人过于嚣张跋扈、专横独断,如果翼族落在他的手里,能不能与关工委一条心不说,单是子民这一关,怕是朴蚊就不那么容易过。
老朴,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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