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一怒诸侯惧,安居天下息(1 / 2)
一日两餐是穷苦人为了生存而想出来的节约方式,一日三餐才是贵族阶层的标配。
公子府和卫府同在内城之中,华辰一来一往没花费多少时间,再加上在卫府呆的时间也不算长,回到公子府时倒是正好赶上了午餐时间。
同样的饭桌,同样的人,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赢简夹起一块瘦肉放到嘴里,随意地说道:“我说,母后的病已无大碍,你还打算在我家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别说我了,就连阿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放在前两天,华辰还有心情和赢简讨论易兰的事,但现在他也顾不得这种小事了。
回来的路上,华辰想了很久,始终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太妙:赢籍还好说,这个志在天下的秦王想和自己合作,被拒后也还算平静,但是卫玄这老头儿就有些不好应付了。
讲真,虽然这一老一少分别视为未来图谋天下的合伙人以及对手,但是华辰自己真的是从未如此想过,一切都只是赢籍和卫玄的主观臆测罢了。
终究是年少轻狂,到如今华辰倒是有些后悔了:秦国的内务自己去掺和个毛线?解决了赢籍的麻烦又救了范辛,但是却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和卫玄动手倒是没有办法,却也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糟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华辰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身怀和氏璧:不想靠着这玩意儿发财却被人盯上了,所以尽早离开秦国撤成为了他最好的选择。
“明天”,华辰无心于饭菜,轻声说道:“雪也停了,我打算明天就走,你派人通知一下王上吧。”
没想到华辰回答的这么干脆,赢简的脸上倒是浮现了一抹苦涩。
是的,赢简放弃了,或者说他无法对易兰心碎的眼眸视而不见,但当华辰说出“明天”这个近在眼前的时间之后,他的心依旧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赢简放下食箸说道:“好,你们先吃吧,我这就派人去通知王兄,他当初可是说好了,你离开咸阳城之日他要亲自出城相送的。”
华辰低头轻笑道:“说的我好像个祸害,你们都盼着我早些离开似的。”
赢简对华辰的话仅仅是付之一笑,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易兰,径自起身离开。
午饭过后,华辰有些担忧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叫侍女帮忙,华辰一个人坐在床上一件一件地折叠着衣物,期初在修长十指的拨动下,一眨眼就是一件工整的衣服,仿佛是要靠着手上的操作来分散心中的烦躁。
对于赢籍,华辰还是比较放心的,那个家伙只是将自己视为同一类人,但骄傲如他内心深处一定认为他自己才是更优秀,再加上其它掣肘,他不会有什么动作。
但卫玄不一样,这个一个拥有一颗“怀春少女”般敏感内心的老头儿,他看的太远了,仅仅是管中窥豹,他便能看出未来:庆忌离世且膝下无子,由华辰继位吴王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的未来。
华辰是真的怕了怕这个老头脑袋一热,带着一群人来把自己给做了,要真是这样,恐怕他就真的是连哭的地方没有了。
后来华辰的手速越来越慢,将最后一件衣服折叠好系上包裹后,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包裹,一颗心也是缓缓平静了下来。
轻笑了一声,华辰有些地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像是在责备自己是一个傻瓜一样,傻到认为卫玄会将自己留在秦国。
卫玄是什么人?好吧,华辰并不确定卫玄到底是什么人,但剑道即人道。
卫玄出剑从未犹豫,出剑无悔,这是昨日咸阳宫外那一战他给华辰最直观的的印象。由此华辰确定,这是一个果决的老者,认定了的事就不会反悔,比如说,让自己走。
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华辰整个人摆成一个“大”字平躺在了床上,仔细想想,对卫玄这个人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易兰也是一个人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她的包裹早就收拾好了,回屋也不过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伸手抚摸着自己如玉般光洁的脸颊,易兰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有对赢简的感激,有华辰的向往,还有对未来的期待。
最后一夜,公子府中的人格外安静,就连灯火也有些昏暗。
看开了的华辰在寒风凛凛的小院中挥动着雪霁剑,如梦似幻。和卫玄那一战之后他感悟良多,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尝试,而月明星稀的夜晚,则是再适合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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