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战与和（2 / 2）

<p>“两国开战，势同水火，何来和平。”</p>

<p>“对啊！战事一开，燕赵两国必将是水火不容。何来和平啊！”</p>

<p>“君上，不能打啊！”</p>

<p>“兵者言，好战者，罪也。”田不礼，话风一变，续道：“以战止战，即可保国，又可安民。”</p>

<p>“战事一起，百姓流离，生活贫困，何来安民一说。”</p>

<p>面对燕国进犯北疆，赵宫主战与主和者，两派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辩论。但主和者居多，且有宗室威望之人压阵。因而，主战言论，深深被压制。</p>

<p>然，局势虽对主战派不利，但田不礼心中也不气馁。他是个聪慧之人，心中早已揣摩赵君的心思，是主战，而不是主和。如今两派争论僵持不下，他只好将这个难题抛给君上定论。</p>

<p>田不礼道：“战与和，请君上定夺。”</p>

<p>赵宫突然静了下来。众人静静等待着君上的定夺。面对目前的局势，赵雍没有缓和的空间。此刻，他必须在主战与主和之间，表述立场。</p>

<p>赵豹闻言，豁然一笑，他相信，君上会采纳主和的意见。</p>

<p>随知，赵雍起身，向前走了三步，扬言道：“传令下去，整备粮草，五日后出征。”</p>

<p>赵豹闻言，脸色大惊，君上怎会做出如此违背大多数人的决定。</p>

<p>主战派见状，齐声高呼道：“君上，圣明。”</p>

<p>主和派的声音，早已经被欢呼雀跃之声给淹没。</p>

<p>赵雍表明立场，不理会反对者的表情和言论。当下又做了一番部署，方才散了朝会。出征一事，势在必行，决不可让人动摇了心智。这次出征，不仅是为了赵国，更是为了他自己，还有他心目中的小伙伴。</p>

<p>赵豹想要再次进言，陈述出征的弊端。奈何，赵君又‘躲了’起来。</p>

<p>赵豹，踏出宫门，仰头叹息道：“看样子是我老了。”</p>

<p>公子成追了上来，和颜悦色道：“岂非相邦老了，是我们君上长大了。”</p>

<p>赵豹知他话中有话，举手告别。走出赵宫，肥义迎来，拱手道：“相邦勿要烦恼。君上，是有他的苦衷。”</p>

<p>赵豹，微微一惊，问道：“君上，有何苦衷。”</p>

<p>“相邦若是知晓赵君狩猎发生的事情，也会理解他出兵的心情。”</p>

<p>赵豹迟疑道：“君上狩猎，发生了什么事。”</p>

<p>肥义四下看了看，方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p>

<p>肥义挑了一个静谧优雅的地方，将赵雍发生的遭遇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p>

<p>赵豹闻言，叹道：“原来是这样。”</p>

<p>“如相邦所言，代郡城池坚固，城内粮草充足，守备完善。单是燕国一国之力是攻不下的。”</p>

<p>“燕国攻不下代郡，我们何苦与燕国开战。”</p>

<p>“燕国出兵挑衅，我国选择置之不理，诸侯列国皆以为我赵国软弱无能，再次合纵会盟伐我。我思虑再三，也认为国君应该出兵，教训一下燕国。”</p>

<p>“教训燕国？”</p>

<p>肥义稍微停顿，续道：“国君出兵，有几大好处。”</p>

<p>“好处？”赵豹看着他道：“你说来听听。”</p>

<p>“其一，燕赵一战，赵国不但不会败，反而会大胜。胜者，燕赵之地，数年之内，皆不会发生战争，燕赵边境可享太平。”</p>

<p>“第二是什么。”</p>

<p>“其二，国君可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自己的国家，了解赵国三军将士。”</p>

<p>“除此之外，还有什么。”</p>

<p>“第三，树立君威，震慑别有用心之人。”</p>

<p>赵豹恍然明白，肥义是来当赵君说客。不过，肥义之言，并无错处，赵豹是明事理之人，也就没有为难他。肥义察言观色，见相邦没异议，话锋一转道：“但，有个隐患。”</p>

<p>赵豹见他欲言又止，问道：“但说无妨。”</p>

<p>“君上出兵，性情急了些。”肥义语调之中，折射出隐隐不安道：“诸多同僚，与君上离心。君上，此次出兵，要想取得胜利，就缺少不了相邦的支持。”</p>

<p>赵豹，苦笑道：“总算有人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是有用之身了。”</p>

<p>肥义见他说话温和，必是同意了自己的主张，趁机道：“不仅是我知道，君上也知晓。君上时常说，相邦乃当世圣贤之人。寡人得他，如鱼得水。因此，狩猎期间，守备国都之人，非相邦莫属。”</p>

<p>赵豹听惯了被人恭维的话。但是赵君对他的赏识和肯定，从第三方嘴里说出来，尤其是重臣肥义，他听了很是受用。此刻，他已经忘了赵宫朝堂上的不快，讶道：“君上，当真这般说。”</p>

<p>肥义道：“我怎敢欺瞒您。”</p>

<p>“君上，如此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该替君上做点事。”赵豹，续道：“粮草筹备一事，还需大司马辛苦。至于诸臣，就交给我去处理。君上要成大业，离不开诸臣的齐心协力。”</p>

<p>“喏。”肥义行礼道：“再下告辞。”</p>

<p>赵雍‘躲’进内廷，心情不悦。面对燕国来犯，宗室子弟，竟然没有一个有担当的人，挺身而出。他想？这次顺了他们的意思，下次他国来犯，又应当如何。穆涧见他对着柱子，胡乱发脾气，安慰道：“君上，你就不要和老家伙怄气了。”</p>

<p>“谁说我怄气了。”赵雍整理衣冠，恢复了平静，“我才懒得生他们的气。我要好好休息几日，亲自出征讨伐燕国。我要让群臣对寡人刮目相看。”</p>

<p>“君上，有如此志气，我是万万不能及的。”穆涧听出了君上语调中明明还是很生气，却假装很轻松的样子。心里暗笑，君上被那群‘老家伙’欺负得够惨啊！</p>

<p>忽然，他见四周的空气冷了下来，大声骂道：“这些老家伙，以为岁数比我们大，总爱在我们耳旁唠叨。就好像世界是他们的，与我们半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要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活着，就不会出错。”</p>

<p>“谁说不是呢？”赵雍，长长出了一口气，眼神颇具迷惘，“久而久之。我们也会认为自己年轻。因此，什么都不做。白白荒废了许多光阴。”</p>

<p>“老人是过来人。他们的话会让我们少走弯路。”</p>

<p>“听老人的意见，是对的。但不能凡是就顺着他们的意思。这样的人生，还有多少乐趣。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活出自己，那才不负韶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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