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针锋相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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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你咋的,我今天就怨你一次,你能把我咋的,有意见到国务院说去。这道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害你哪根筋疼,再说,我在车上摁我的喇叭,管你屁事儿,你不愿意听,可以绕道走哇,我又没拦着你。你赶着马车冲过来干嘛,不想活了,说句痛快话,别往我这撞啊?”司机顺嘴开河说道。

“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你要是把我惹急了,一会儿我就报警,让派出所的警察来解决问题。”孙国栋冷冷地说。他说报警,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目的是吓唬吓唬这个司机。可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就是有,也得躲得远远的,有这样的祖宗在,这池浑水谁也趟不起。

“好啊,有胆你就报啊,你以为警察来了,你就有理了?”司机一听报警,有点儿心虚,可嘴里还不服输,依然骂骂吱吱不肯住嘴。他这般狗仗人势的嘴脸,实在是可恶至极。

“你跟谁说话呢,没老没少的,你在家里跟你爹妈也这么说话吗,你这么缺德,也不怕遭报应!”孙国栋指着他的鼻子大吼起来。他平时从来都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司机的恶语相向,确实把他激怒了。

“  报应?炼人炉天天炼人,都是病死的,老死的,你看哪个是吓死的?我今天说你这话,都算是照顾你了,咋的,我就说了,你又不是我爹我妈,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司机两手叉腰,大有打死人不偿命的架势,他低头看看货车下面还冒着烟的轮胎,气焰更是嚣张,根本就没有让步的可能。

“司机开车走路,就得多长几只眼睛,这溜光大道,你不会好好走啊,你没事儿摁什么喇叭?你这不是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吗?”孙国栋气愤至极,他举着马鞭,声厉俱色地说着。

“你是谁呀,管天管地,还管到我头上来了,老子谁都不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照你这么说,我怎么开车还得提前跟你打个报告啊?要不是躲你的马车,车能开成这样?你说你没责任,鬼才信呢?老头,告诉你吧,反正这喇叭我也摁了,车轱辘也蹭坏了,你就说怎么赔钱吧?”司机是话有点儿耍赖了,他见孙国栋一点儿也没怕他,腾地来了火气。

“小伙子,你年纪轻轻的,一朵花刚开,说话还能不能讲点儿理了。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开你的车,我们走我们的路,各不相扰,咋的,大道上没人替我作证,你看老头好欺负,还想讹谁一把啊?小样,让我赔钱,想得挺美!年轻人学啥不好,跑到大街上瞎胡闹,自找没趣!”孙国栋彻底被他激怒了,他见司机蛮不讲理,就举着鞭子,气得咬牙缺齿。瞪着眼睛看他,要是他再得寸进尺,他可就真不客气了。

“跟我说那些都没用,要说讲理,咱俩就掰扯掰扯。老头,我真没想讹你,你过来,好好看看,货车后面的两个轮胎都快磨漏了,你是不是应该自觉赔偿啊?你要是不想赔的话,是不是得把马给我留下,反正我这里正愁没地方买牲口呢!”司机厚着脸皮说着,慢慢凑到了马车前面。他想伸手去摸白马,立刻被孙国栋大声喝住。

“你给我住手,喂,小伙子,你再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你以为我让着你,就是怕你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马的主意你就别打了。我看你这开车走南闯北的人,也不讲个理啊?那好,咱俩也别在这里磨嘴皮子,你不是让我赔两个轮胎吗?那好,我现在就赔给你。老伴,把镰刀给我?我先把轮胎放完气儿卸下来再说。”孙国栋朝晓红妈摆了摆手,抄起镰刀就往货车那边走去。这不是逼哑巴说话,惹急眼了,他孙国栋也不是吃素的,黄嘴丫子还没退净,还想讹诈老头一把,一定是想错了。

大白马见司机这副猥琐的样子,连连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它扬起脑袋,龇着大牙,朝他顶了过来,像是要张口咬死他也不解恨。

吓得他急忙倒退几步,岔开两腿,站在路边,惊慌失措地指着白马说道:

“老头,你这是要干啥?你想用马车撞我吗?还不让我说话了?”司机一看孙国栋要来真格的,怕捅出娄子来,自己一个打工的,万一给老板惹出什么麻烦来,那就该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见势不好,也不敢装了,急忙改口说道。

“谁赶马车撞你了,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是让我给你赔轮胎吗?好,我现在就赔给你。”孙国栋说着,举起镰刀就要去给轮胎放气,司机见情况不妙,连忙摆手说到:“老头,我看你脾气挺倔啊?不就是两个轮胎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我看你们卖趟菜也不容易,算了,也算兄弟积点德,这轮胎就不用赔了!”说着,司机毛楞着往货车那边靠过去,他这才知道老头不太好惹。

“哼,算你识趣,别以为谁都好欺负,有那能耐去做点儿好事,没事儿跑屯子里面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以为谁都怕你呀?这年头,你以为谁都好惹,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一个种地的,这辈子父母健在,女儿成帮,出门卖菜掉井不挂下巴,今天被人打死了,也没啥可遗憾的。今天这事儿,谁都没理,不用墨迹,你说你想怎么解决,我都接着,一定奉陪到底。谁要是半路打退堂鼓,他就是狗娘养的。”

看来,司机的一再妥协,孙国栋并不领情。这样的势力小人,他在外面见得多了。一个庄稼人,要是被一个混混吓倒,那真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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