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孕味十足(1 / 2)
孙晓红千辛万苦地来投奔任浩轩,她本以为能过上平安太平的日子,没想到被公婆的恶语相向左右了自己。她一度陷入了人生的僵局。面对婆婆整天剑拔弩张的挑衅,她不得不有了新的打算,她困惑,她愤恨,她恼怒,但是都无济于事。如果公婆再往前赶一步,一定会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孙晓红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她,似乎她为这个家做的每一件事儿,婆婆都不满意。
三个月以来,婆婆一直都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自己却敢怒不敢言。婆婆只要张嘴说话,不是阴阳怪气地挑刺儿,就是拐弯抹角地指桑骂槐,说心里话确实让人很难接受。好像他儿子娶了自己,给她脸上抹黑了一样,一言不合,就张嘴骂娘。这些,孙晓红都能忍,为了避免冲突,她从来不和婆婆说话。因为她一张嘴,自己又要倒霉了。
婆婆越这样强势,孙晓红对她越没好感,时间一久,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僵。孙晓红也不傻,每次见婆婆刚要张嘴说话,她马上躲开。因为从她嗓子里面吐出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都夹枪带棒的刺激她。她这样倚老卖老,舌尖上传播的全是负能量,听得多了,连喝水都不能顺畅。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门一关,权当野地里的一群乌鸦在门外聒噪。
婆婆不是妈,再好也有私心。在孙晓红的眼里,婆婆从来都不能跟自己的亲妈相提并论。她没有生过自己,养过自己,也没有培养过自己,她婆婆凭什么整天对自己指手划脚。
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她高兴的时候,给你一个琢磨不透的笑脸。不高兴的时候,给一张反复无常的哭丧脸。这些千变万化的脸孔,像一条变色龙一样,风雨难定,阴晴不止。孙晓红见她整天跟自己较劲,也觉得她愚蠢得可笑。
“嗨!我养了一辈子儿子,现在都白费了!” 婆婆见孙晓红低头不语只顾吃饭,眼珠子一转,又开始挑事。也不知道她没事叹得哪门子气,孙晓红听了仍然无动于衷。不过,她心里还是有所触动的,觉得这阴阳怪气的话说得天别扭了,很是让她反胃。于是,她抬头看了看任浩轩,见他也没什么反应,马上把筷子撂在桌子上,心里一阵恶心,她一口都不想吃了。
她用眼睛的余光瞥见婆婆那张哭丧的脸,变得越来越冷漠,转身去了西屋。说话是错,不说话还是错,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整天坐在炕头上,绞尽脑汁地研究怎么对付孙晓红。她嘴里那些毫无来由的道德绑架,全是一派胡言。
她见孙晓红不爱听她说话,就在任浩轩背后煽风点火。“别看她是教学的,也就是比你多念两天书,没啥了不起的。一个女人,结了婚连饭都不会做,算什么好人!”说完,见任浩轩跟没听见一样,非常恼火,又开始叨叨说,“你也别太惯着她,自己长点儿心眼。在外面挣回多少钱,一定要心中有数。她以前挣的工资不都给她妈了吗,以后你的工资一个都别给她,看她怎么朝你要!”
真是笑话,这话亏她说出口。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孙晓红听见,她真想当面去质问一下:“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再不好也比你强。你给你婆婆受了那么多年的气,整个村子都快把你说成一本书了,别以为谁不知道,还有脸在你儿子面前提这些事情,真为自己打脸!”
孙晓红不停地用鼻子哼着,当她听到婆婆说自己把一年的工资都交给父母的时候,她再也不能容忍她这样下去。她来到东屋,笑着对任浩轩说:“你们说什么呢?我是不是好人,也就这样了。谁嫌弃都没有用!还有,我不是把我去年一年的工资都给我爸了吗,说这话,好像跟你们也没啥关系。我爸我妈培养我一会儿,到头来成了人家的要钱树。他们不伤心,我还伤心呢。这点儿钱算个啥,以后有钱我还给他们。我妈养我一回还没等借力呢,就去了人家。他们倒不是担心我挣了多少钱,而是担心我过得顺不顺心。既然你们提到了这些事情,我真得掰扯掰扯。我爷爷没了,家里还有个奶奶,她今年都快九十岁,我爸妈从来也没有嫌弃过她,她也从来没有不开心过。所以啊,但凡是个人,不管穷富,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儿女,要是只顾自己,连父母都没有的话,那还能叫人吗?连老天爷都放不过她……”这话含沙射影,还带着揭短的*味。
孙晓红见她没说话,接着又说:“有些话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有。这年头谁比谁高?谁比谁低?我看都那么回事儿?我看就别装了,就好像谁不认识谁啥样似的,做人别太狂。”她还想说:“人狂没饭吃,狗狂没屎吃。”话还没等出口,就看见婆婆气得脸色发白,怕她气坏了,连忙捡起桌子上面的饭碗去厨房洗碗了。
听了这些话,婆婆不说话了。她把身子往后一仰,直挺挺地躺在炕上就不动弹了,在儿子面前,她又开始耍无理刁来。一口怨气被她窝在了肚子里面,嘴巴一张,连连打起饱嗝来。她这口气撒的也不是时候,而且全都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任浩轩见她这样,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她用手一推,一杯清水,立刻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她见任浩轩弯腰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她不甘服输,就把肥胖的身子使劲往下一翻,整个人像个肉球一样,重重地砸在炕头上,如果炕洞搭得不结实的话,她这超载身子,都容易掉到里面抓瞎去。她故意把自己装成一副可怜相,说到底还不是她自找的吗。
任浩轩见她这样,也不劝她,把地面上碎玻璃扫干净,拿到外面倒掉,闷不做声地回到西屋,往炕上一躺,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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