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故人归队联友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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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短发齐肩的女子勾起右手食指,前后晃动两次,明确地阻止了她挂机的动作,将听话筒接过手中。

线路那边的声音如机械般继续:

“……有什么事请在‘嘟’一声之后留下口讯,我会很快回复你的。”

“你忘记嘟了。”

“哦,嘟。”

“严采婥,你到底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呢,还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

徒然提高的音量令严采婥皱了眉头,她将手机拿远三十厘米距离,悠悠地说:“我是想配合玖儿大督察你的情绪,来表达我不想接电话的意愿而已。”

电话那头的慕容玖魅惑一笑:“不要被我说中了,你一个人躲起来偷懒,以至于猜到我们要出车,就假装不在线。”

“才没有。”这句反驳并未出口,严采婥“啋”一声抱怨,不得不中断了正在跟进的线索,迅速地蹦到门口,压低声音问道:“这次什么任务?”

“尖沙咀,‘星野’disco。上次西九龙重案A组送来的案子,两年前一个毒贩把毒品藏在面粉里企图躲过搜查,结果面厂千金发现面粉不合格,给甩垃圾堆填区撒了,然后毒贩就叫了一个友仔(同伙)把千金杀了。现在我们两组人联合行动追捕这名毒贩和他的友仔,你只有半个钟,命你六点三个字以前赶到汇合。”

“我过海,晚点,你们先进,我尽量。”

“星野”迪吧,不就是层峰社所属的场子?层峰社正是她们近段时间在调查的对象,不少社员都涉嫌参与毒品交易,然而,他们的话事人魏濂晨,表面看起来却是一位正经商人,靠经营多家子公司而发家致富。他们旗下的模特公司,负责多位艺人的经理权,与港内潮流杂志《MOSE》合作,深得潮流教主的喜欢。所以,整个社团到底是否牵涉在毒品利益链条中,尚无定论。

严采婥挂了电话,心地已然浮起一阵隐隐的担忧。她急于找出真相,将毒枭绳之以法是不假,但是如此整队人马浩浩荡荡去一个场子“扫荡”,虽有明确的证据要捉拿当年那位涉毒且蓄意谋杀的凶手,但万一打草惊蛇、让幕后大亨闻风而匿,将来想要展开更深入的侦查,就不易了。

她自警校出更七年,第一年做军装巡逻人员,第二年进入PTU(警察机动部队),第四年调到特别职务队,好不容易升到见习督察的位置,如今被派到毒品调查科。

多少日子的刀锋剑影,多少苦心经营的结果,才换来今日的进展,她不愿看到前行的道路有任何闪失。

铁马在街头低调而过,严采婥沿着香港岛边线迅速向过海隧道奔去。

从维多利亚港向北而望,一海之隔的尖沙咀,与对岸的中环,环境大相径庭。一边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光洁的建筑表面上,清晰地反射出耀眼的日光,充满了现代都市的商业气息;另一侧则沿街遍布酒吧迪厅,空气中氤氲着浓浓的市井之气。

反景入城郭,地面和建筑表面上,都铺了一层西瓜红色的余晖。

“星野”disco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无数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欢歌热舞,醉生忘死。

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程小雨有些难以适应,灯光过于炫目的结果,她的脑袋也有些眩晕了。

“一看你这种良好青年,就没来过这类人流复杂的品地。”

韦世乐的附耳蚊语,不得不提高两个音量指数级别,变成了呐喊。

“Happy  s……嗯……你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吗?”

她及时地将称呼的后一个音节刹住,把那个容易暴露身份的“sir”字吞落腹中,化成一个含糊的语气词。

他魅惑地一笑,语气稀松平常地说:“那是当然,以前和Sandy开工,经常在这些地方出出入入。”

简短的词句,巧妙地避开了他们的身份特征,又准确地表达出原本的意思。韦世乐坐在高脚凳上,斜倚着吧台,身子面向舞池,抬起右臂伸指头一挥:“以前,这一片都是我们的地盘。”

那豪放不羁的模样,当真有无限江山尽收眼底之势。

程小雨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地盘”是什么意思:职责所在,搜查范围。只不过,这个词从他口中蹦出,再加上那一脸痞样,以旁人的眼光看来,像极了一位社团十八线小头目,说话的势头颇有些权力低微、口气却狂妄的模样。

她忍俊不禁,呵呵呵地笑出声来,连吐词也含糊不清:“Happy  gor,你以前果然风光的很。”

调酒师端上来的酒,一杯绿中带黄,一杯红似流火,左右皆莹莹发光。

“先生的冰山火焰,小姐的绿野仙踪,两位请慢用。”

他招呼完毕,便一头扎进其他客人的要求里忙碌起来。

为什么呢,他离去地瞬间,那神色里竟有种隐约的哄笑,好像在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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