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四十二回 帝后（1 / 2）

武国皇宫。

南裳黎看着眼前身着龙袍的男子，可悲的想：这是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可是，这是二十年来他第几次来看自己？

“裳梨，”武皇叹了口气，终于先开了口，“你......”

“不用说了！是本宫高估了自己，既然已经被你们发现，要杀要剐本宫都无话可说！”南裳黎打断武皇。

“朕今日来，不是要杀你的。”武皇语气中透着有浓浓的叹惋。

怎么变成会这样。他以为二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足够她将一颗心找回来，放在儿子身上，甚至他还幻想着，放在他身上。可惜，终究是天意弄人。

若是当年，是他先遇到裳梨，是不是，是不是......

“那你是来嘲笑我的？哈哈哈，我告诉你林衡，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资格嘲笑我，惟独你没有！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哈哈哈，自己的妻子不爱你，还勾结别人背叛你和你的国家，哈哈，你才是最可悲的人，你才是！”

南裳黎仿若疯了一般，大喊大叫。

“好好好，我是我是，你冷静些！”武皇抱住眼前张牙舞爪的女人，柔声安慰道，连“朕”的称呼都不用了。

“我最可悲，裳梨，自从遇到你，我就是最可悲的人。因为......明知道你是为了他才嫁给我，我还是......爱上了你。”

南裳黎浑身一震：他说什么？

“我爱你裳梨，我说我爱你。”

武皇恍若不觉般，语气温柔亲切，“当你还是凤裳公主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一字一句仿若刻骨，从经年累月之前缓缓传来，“他人说你举止惊世骇俗，我却独独爱你性情真实。”

“裳梨，从那时候起，我心里就有你了。”

南裳黎忽然安静下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武皇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

鄙视、可怜、痛恨、惋惜......就是没有爱。

他怎么可能爱她，尤其，在知道她心里只有云魄之后？

女子忽然笑起来，语气憎恶，“哼，你不用骗我，更无须可怜我！”  

武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容仿佛苍老了几岁。

他心里清楚，她不会相信自己，他却无法掏心挖肺去证明他的感情。

只因他不仅仅是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他更是一国君王。

“我不会伤害你，我怎么会伤害自己心爱的人。”

武皇忽而笑了，语气坦诚，“裳梨，我爱你。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我的国家，毁了璟舟。”

缓缓松开环着南裳黎的手臂，武皇退后两步，站在女子的对面，看着她的眼睛。

过了这许多年，男子虽已逐渐变老，但仍依稀可见俊秀容颜。

“来人！”

武皇高声喊道，看着急急忙忙进屋待命的宛荷姑姑道：“皇后娘娘近日心情不好，宫里人好生伺候着。”

“没事......”男子微微一顿，仍是继续说道：“没事就不要出明禧宫。娘娘若有什么不舒坦，朕就要了你们脑袋！”

刚刚奔进来的宛荷一听皇上发怒了，连忙跪下，连连道：“皇上放心，奴婢定好生伺候娘娘！”

武皇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南裳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明禧宫。

背影沉重，让人心头压抑。

南裳梨望着男子的背影，怔忡了一阵，才又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