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拔剑四顾心茫然(十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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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邵乐不耐烦,冷哧:“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若是再不说,我立刻让人将你打出去,管你是谁的奴才!”

张姓宦官看向江邵乐身后的四个家奴,见他们一动不动,不由生出犹豫。

江邵乐会意,道:“你尽管说来就是,他们皆是我江家的下人,十分可靠。”

闻言,张姓宦官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说道:“三小姐,奴才有罪,奴才对不起你……呜呜……奴才受奸人唆使,做出了对不起三小姐的事情……奴才有罪……”

江邵乐被他哭诉得莫名其妙,看向江子萱,见她神色凛然,立时想到其中关系重大,忙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妹妹的事情了?”

“呜呜呜……奴才、奴才当初受了谢家家主谢荣和谢家如夫人江月红的唆使,在别院中暗害三小姐……呜呜呜……奴才有罪……”

他话落,江邵乐脸色变得铁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江公子息怒呀,是奴才见钱眼开,累了三小姐。好在苍天有眼,并未让歹人得逞,也未让三小姐的声誉受到半分损失。”

说到这里,江邵乐终于明白张姓宦官所指何事,脸色变得越加难看,问:“你是说,当初在别院中加害三娘的歹人,乃是你一手安排的?”

张姓宦官连连摇头,想了想,又连连点头。

“到底是不是你?”

江邵乐暴吼,吼得张姓宦官缩了缩脖子,畏畏缩缩答道:“小人只是,只是听从如夫人和谢家主的安排,将三小姐的衣衫弄湿,逼得她不得不前往后院换衣衫。至于后院的那两个歹人……”

见张姓宦官又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下去,江邵乐双眼圆睁,大有将他生吞活剥的架势,恶狠狠道:“说!”

张姓宦官小心看向江子萱,发现她没有问话的意思,这才接着道:“那两个歹人,是谢家家主和如夫人一手安排,以送衣给三小姐为名,早早将他们关在了只装满一般衣裳的衣箱中,再让谢家家丁抬到别院的后院中。”

话毕,江邵乐蹙眉,喃喃自语:“江月红那个下作妇人如此做法我倒是想得通,无非是为了陷害三娘,夺得谢安然的宠爱。可是谢荣……为何会这样做?”

江邵乐的声音并不算小,张姓宦官自然全部听到,忙辩解道:“江公子有所不知,谢荣如此做,全为了能够让谢家三郎尚十一公主呀!”

江邵乐的眉毛更是紧蹙,几乎就要打结,思忖片刻后,问:“那你为何要帮他们这么做?”

“说起来,奴才也是可怜之人,被逼无奈……不得不帮他们……”

“哦?”

“当时,长笙公主与石家大郎生气,有心气石家大郎,要招谢家三郎做驸马,好让石家大郎后悔,遂严令奴才必须办好此事,否则提头去见。刚好谢家的如夫人江月红找到奴才,说是有法子解决奴才的难题,事成之后,还会给奴才一百金。奴才一时鬼迷心窍,便答应下了!”

江邵乐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再仔细一想,毫无破绽可言。立时,他的脸上青筋毕露,眼露凶光,喝道:“好个无信无义的谢荣,好个吃里扒外的江月红,我要你们好看!”

相比他的激动,江子萱反倒平静许多,事情的大致,她早已经想到了,如今从张姓宦官这里得到证实,反而高兴不起来。

甚至于,她的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还有隐隐的不安。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被她疏忽了。

那边,江邵乐还在说:“好!好个谢家,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会饶恕你们的……竟然敢为了慕国婚远士族,也不怕此事被世人知道,不容于天下。”说到这里,他一听,看向张姓宦官,道:“你可愿意作证?”

张姓宦官重重颔首,大义凛然答:“奴才今日之所以到此等候公子和小姐,便是下定了决心,莫说是指证他们,纵使是要奴才粉身碎骨,奴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江邵乐满意,忽然想起什么,吩咐一个下人道:“今日谢家三郎和二姑娘都会前来参加赏菊会,你们两个出去看看,若是看到了他们,便将他们请到这里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们商谈,务必让他们不要带不相关的人前来。”

下人称是,领命出去。

江子萱绷紧了身体站在一旁,便是连下巴也死死收住,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她无时无刻不想着为自己,为春红讨回一个公道,如今,这公道就在眼前,她却有些不敢伸手去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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