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拔剑四顾心茫然(三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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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尉寒没有用马车,而是与她共骑一匹马,走了很久方才到达。江子萱抬眼看去,这精致的别院,如同他本人一般,毫不虚华却隐隐有贵气透出。院中只有两个不多话、安分守己的老家丁,见到她们并没有多问,这使江子萱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同时,江子萱心里又生出隐隐的欢乐,这个别院的存在,应该是对他来说极为隐秘的事情,他却肯带她来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猜想,也不过是猜想而已,她没有问出口。

跟着石尉寒进到一间简朴的卧室里,她便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看他驾轻就熟的去取来白布和剪刀,还有一瓶烧酒和一个装着伤药的小瓷瓶。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石尉寒默默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细细查看她手上的伤口。而后,竟然也不打声招呼,就打开了酒瓶子,将烧酒径直倒在她的手上。

“嘶!”,那酒冲到江子萱的伤口,使她本能的倒抽一口冷气,本来就很疼的伤口好似被大火烧到了一般,疼得她只想将手抽回去。

可是,石尉寒的手握得实在是太紧,根本容不得她退缩。

他还是没有说话,眉宇间却带了一丝怜惜,手上的动作也轻了许多,小心翼翼的沿着她的手掌缓缓浇下烧酒。待他将酒瓶子放下后,又拿起白布轻轻按在她的掌心上,将掌上的血水吸干净,露出她手掌的面露,而后才拿了剪刀,开始为她挑出插在手心里的枯枝。

她看着他深邃而专注的眼眸,看着他完美的轮廓及认真的模样,鼻头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待石尉寒将她的手掌包扎好,抬头一看,发现她满脸的泪痕,一时变得有些无措,好半响才低声问道:“可是我弄疼了你?”

江子萱摇了摇头,不等她说话,他已经掏出了一方锦帕为她擦拭眼泪。

江子萱怔住,木木的看着他,倒忘记了哭泣,也忘记了手掌的疼痛,任由着他为她擦拭,眼睛似有似无的看着他手里的锦帕。

等他擦干她的泪痕,她还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锦帕,他有些尴尬,好似拘束的孩童般,嗫嚅道:“我上次……后来……就一直带着锦帕了,没有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闻言,江子萱破涕为笑,原来他特意将锦帕带在身上是为了她。

见她笑,他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本来十分刚毅的五官,一下柔和不少,看得她心下砰砰直跳。

笑着笑着,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暗沉起来,眼睛似有似无的看向她的唇,身体不由向着她靠近。

江子萱隐约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也尚有理智存在,可她忽然不想躲,也不想理会那些令人心烦的现实,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的五官在她面前不断的放大,放大……

当他的唇终于碰上  她的唇时,她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烫得她有些难受,又十分贪恋那炙热。

相较于她唇上的冰冷,他温暖许多,轻轻贴着她,什么都不做,已经让她有喟叹之感。

她双眼一直睁着,看着他,看出他的试探和犹豫,她忽然有了向前一步的勇气,生出抛开一切的决心,主动张了嘴,伸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

石尉寒身体微微一颤,刹那,他的眼中生出两簇熊熊火焰,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肚子去,双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几欲将她的腰肢掐断,霸道而又不失温柔的亲吻起她来。

江子萱在他怀里,不断软化,软得近乎一滩水,柔柔的贴靠在他刚硬的身躯上面,差点就要不能呼吸,大脑中一片眩晕。

而石尉寒,则是越来越烫,烫得让她心悸。身体随之变得刚硬无比,那样的硬,让她有种想要逃跑却又更想接近的矛盾感觉。

她心里,不是不清楚再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她将自己那一丝丝的退意全部压制了下去。这一次,大概是她最后靠近他的机会,不管怎么样,她不想与他成为路人,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傻,一边清楚他必然会娶长笙公主,一边又想彻底沦陷这一次。在她看来,未来到底怎么样,似乎已经不重要。

他吻着她,全然没有了理智,有力的大掌不断上移,开始拉扯她的衣服,狐裘上的扣子被他扯掉,他一不做二不休,将她身上的狐裘悄无声息的仍在了地上。

他的额头,溢出大颗大颗的汗滴,呼吸不断沉重,好似在承受极为痛苦的煎熬般。

外面的大雪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的飘在天空中,无声无息给大地再次裹上厚厚的一层。屋子里的火炭烧得很旺,间或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将寒冷完完全全阻隔在了外面,温度热得,似乎令他们两人都无非忍受了。

石尉寒的手,有些乱无章法,只知道要紧紧抓住她,却不想,一下抓住她的手掌,她身体一颤,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听到她的惊呼,他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再看向地上的狐裘,他如同被蛇咬了一口,倏忽放开她,猛然转身欲逃离这里。

江子萱的双手,在她想清楚之前,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不动了,低头看了看她被白布抱住的双手,眼中有痛苦也有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江三娘,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

他对她的怨恨和不耐,随着这一声问话,清楚无比的传到了江子萱的耳朵,也钻进了她的心里。

她悻悻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垂着头,嗫嚅道:“抱歉,是我……蛮横无理了。”

她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从他那一声质问中,她终于明白,他真的做了决定远离她,对她恐怕也只剩下了怨恨。而她,却不顾廉耻的缠了上去,这让他感到了无奈。

她想,这就是惩罚,惩罚她以前对他的伤害。如今,无动于衷的那个人,终于换成了他!即便,她想要的,只是回忆而不是未来,也已经令他烦不胜烦,不堪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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