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拔剑四顾心茫然(三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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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拂袖离去,不愿意多看江子萱一眼。

他的怒气实在是莫名其妙,他的指责也实在是太过伤人!

江子萱怔怔站在原地,好一会,才想到他误会了她与公子岩的关系,压下心底的委屈和不快,忙追了出去。

刚到门口,一辆红色的马车缓缓驶来,不等车停稳,长笙公主已然掀开了车帘子,跳了下来。着地之时,长笙公主踉跄一下,险些崴到了脚踝。

待站定,她的眼睛扫了江子萱一眼,随即却好似没有看到她一般,泪眼婆娑的直视石尉寒,怯怯道:“大郎,我知错了,你莫要生气!你既然放心不下,不如现下,我就陪你去军营,可好?”

江子萱心里一痛,亏得她方才还为石尉寒将她带到这所别院而沾沾自喜,现下长笙公主找来了,毫不留情的将她的幻想打碎!在她之前,石尉寒已经带了长笙公主到这所别院,她江子萱,对石尉寒来说,并不是什么独特的存在。

她几番张嘴,想要喊石尉寒,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没有了立场。于是,她被伤心哽住了咽喉,只能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二人。

石尉寒不假思索的点头,不曾回头,径直钻到了长笙公主的马车里。

长笙公主的神情很似奇怪,半响才又惊又喜的由着下人将她搀扶上马车,高高兴兴钻了车舆中。

在她坐定之后,不忘掀开车窗帘子,自得意满的看着江子萱,大有炫耀的架势。

马车扬长而去,在江子萱身边经过,带来一阵寒风,令她呼吸一滞。

她呆呆的看着马车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小得无法用肉眼察觉,消失在漫漫长路的那一端。

面对这一幕,她尚有些回不了神,是不是方才的感觉全部是错觉?石尉寒和长笙公主离去得那般决然,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哪里有半点顾忌她的样子?

她收回了视线,颓然垂首,这茫茫白雪刺痛了她的眼睛,令她不敢再多看那马车一眼。

在寒风中伫立良久,她方才意识到,石尉寒的别院位置实在是偏僻,今日又是大雪,定然没有什么人进城,她找辆马车是不可能的!

即便,她愿意回到襄王府,也需先下了山再说。何况,她宁愿在雪地中遭罪,也不愿意再回到襄王府,走回六疾馆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其实,三十多里的路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远,毕竟她曾经用双脚走过千山万水。

可今天大雪纷飞,路面实在是湿滑,走几步她的鞋子上面全部沾了雪。不大一会,雪便化成了水,将鞋面全部浸湿,冰冷的水进到她的鞋里,使她本来就被冻得难受的脚趾头更加生疼,走起路来并不容易。

她咬着牙往前走,走着走着,天空中的鹅毛大雪变成了小雪团子,簌簌砸到地上。她冷得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伸手去扯狐裘的领子,却扯了个空。这才想起来,那御寒的狐裘,被石尉寒扯了扔到卧室里,她一时情急,竟然忘了将它拾起来。

她叹口气,没有回头看山上的那所别院,更没有想过再回头去拿狐裘,对于她来说,自取其辱的事情做一次已经足够。即便石尉寒不在,那所别院,她也不会再去一次!

下山的路变得越来越滑,为了防止摔倒下山,她只能曲着膝,将身体重心下移,这样走一段路,双腿自是十分酸疼,却不敢停歇。若是不趁着现下走,怕是再晚些,她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此时此刻,她不仅是身体难受,心里更是难受。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越下越大,大得如同在天地间挂了一层又一层密实的帷幔,令人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让她行路更加难。

北风也开始凑热闹,呼啸而起,吹在她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的疼。

江子萱的脚,从最初的生疼变成了现下的麻木。

她抱紧了自己,逆风而行,头发上和身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就连眉毛上面,也染了一层淡淡的白!

她实在是太累,身体累,心更累。有刹那的功夫,她甚至不想再走,只想就地坐下,管它会怎么样!

风雪之中,她听到似有似无的呼唤声,可仔细去听,又觉得那只是自己太过寒冷和疲惫所产生的幻觉。

“三娘?三娘?江家三娘?”

她又走了几步,那呼唤声变得真切起来,她透过密密茫茫的白雪,似乎看到了一辆马车。

“三娘?”

马车闯过了厚厚的雪幕,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她终于肯定,这一切不是幻想!

公子岩站在车头,面带喜悦的看着她,唤着她的名字。看那情景,似乎已经找了她很久。

待看清楚来人是公子岩,江子萱有刹那的失落,她还以为,是石尉寒想起她孤零零在此,所以重新找了回来。

到底还是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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