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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去?”窦章搂着她,问道,虽说她病好了让他松了口气,可这一病更是让他清楚地知道她的身子多糟糕。

而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他造成的。

这般情绪下,哪里能有什么好心情?

可还得藏着。

但能藏的住吗?

藏不住的。

封七月早就发现了,只是没说什么,她现在这样子就是最坏的证明,说的越多效果估计便越差,“天寒地冻的,出去做什么?再说了,这么一个小镇能有什么热闹好看的?”

“听说这里有游街。”

“游街?”

“就是……”窦章的话顿了顿,“我让石头去打听打听,再告诉你。”

“呵!”封七月笑了,“我还以为窦爷无所不知呢。”

“很快就知道了。”

封七月也没抓着他不放,“除夕了,又老了一岁。”

“我不嫌弃。”

“要嫌弃也是嫌弃我嫌弃你好不好?瞧瞧!”封七月捏着他的脸,“这脸都起褶子了,变成个老头子了。”

“老头子也是你的!”

“当然,不然你还想是谁的?”

外面突然间喧闹起来了,似乎有鼓的声音,还有其他的乐器,很是热闹的样子,不过封七月也的确是不怎么感兴趣,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有窝在自己男人怀里舒服?不想一直待在屋子里也只不过是因为他实在太烦人了,现在收敛了便舒坦了,“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热闹。”说完,便打了个哈欠。

“困了?”

“有点儿。”

“那睡吧。”窦章将人抱好。

封七月点头假寐,然后就真的睡着了。

窦章想起了当年他从京城回去岭南郡,心里满满都是愤怒还有那种当时他怎么都弄不明白的难受,而那时候,她便是病恹恹的。

因为他,她病恹恹的好像随时都要离开一般。

而现在……

窦章将人抱的更紧,不会有事的!

绝对不会有事!

“七月……”

你得陪着我,陪我一辈子的!

……

除夕,一年当中最后的一日,辞旧迎新,一家团聚。

这是安阳长公主在国公府过的第一个除夕第一个新年!

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坐在了国公府除夕宴里头!

只是这种迟来本该就属于她的待遇却并未让她展颜,沉着一张脸让整个屋子都弥漫这一股压抑气息。

“祝父亲母亲来年事事顺心,安……”窦烁举杯恭贺,可祝词都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安阳长公主重重地搁下了筷子,“事事顺心?本宫何曾事事顺心过?!”眼睛冷冽地盯着旁边的丈夫,“窦起荣,孩子们祝本宫事事顺心,你打算如何做?!”

窦起荣脸色也阴沉着,完全不该是大过年该有的样子,“公主想要我如何做?!”

一听这语气便是恼了。

而两人这般对话一看就知道是要吵起来了。

窦韶忙道:“母亲,今天除夕……”

“除夕又如何?”安阳连平日里说句重话都舍不得的儿子也骂了,“本宫还稀罕吗?!是了!是该稀罕!这可是本宫嫁入窦家之后第一次在这国公府过除夕!本宫怎么能不稀罕?!”

“安阳,你非得要这般吗?!”定国公起身怒道。

“没错!”安阳也起身了,怒喝了回去,“我就得这般!”

“你——”

“母亲……”窦烁都已经吓道了,他知道这段时间父母吵架了,而且一连吵了好些日子,甚至一见面就吵,却不知道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以前他们被窦章那混账压着的时候还能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可现在窦章都已经被夺了世子之位,母亲也回了国公府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他们一家团聚,窦章被赶出窦家也是迟早的事情,怎么父母便吵起来了?“父亲,你们到底……”

“二弟。”窦韶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出去。”

窦烁一愣。

“我和父亲、母亲谈谈。”窦韶说道。

窦烁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听了兄长的话。

窦韶也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

安阳没说话。

定国公也板着脸沉默。

“父亲,母亲。”窦韶吸了口气分别给两人见了一个礼,“你们这是要告诉窦章他猜想的不错,哪怕没有他从中搅和,我们一家人都不能美满和乐,要应了他的诅咒,我们一家子不得善终吗?还是……”

“你胡说什么?!”定国公怒斥道,“给我闭嘴!”

安阳直接伸手一巴掌甩了过去,不过并不是冲着儿子,而是冲着丈夫去,“你才该闭嘴!”

窦韶低下头。

定国公一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安阳,你疯了!”

不是疯了的话怎么会当着儿子的面给他巴掌?

“我是疯了!被你个逼疯了!”安阳一字一字地道,字字怨恨,“窦起荣,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定国公也是一肚子的怨气,“你说清楚我怎么对你了?这么些年来,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又哪里对不起你!?”安阳怒喝道,“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母子受苦受委屈受屈辱!”

“我何曾……”

“你但凡心里有我们母子,就不该容那小畜生活到现在!”安阳怒喝道,狰狞的脸孔有些歇斯底里,“他不过是你那不知廉耻的父亲和章菱苟且生下来的孽种,却不但占着这窦家嫡长子的位子,甚至还霸占了世子之位那么多年!而你——窦起荣,却默不作声地当这绿头乌龟,让那孽种在这定国公府作威作福,羞辱我们母子!窦起荣,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我们的孩子——”

窦韶眼眸大睁,一脸震惊。

窦起荣也惊道了,“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是吧?”安阳冷笑,“我就是知道了!我就是知道了!这个你瞒了我二十多年的天大秘密!”

“你……”窦起荣神色狼狈。

安阳心里更凉了,甚至有种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信念即将要崩塌的绝望感,这是她当年撞个头破血流都要嫁的男人,这是她爱了二十多年哪怕受尽屈辱都未曾后悔过的男人,这是她为他生了三个孩子想要一辈子走下去的男人啊!她千辛万苦抢回来的,抢回来的啊!可是——

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

只有他自己!

“知道我为什么非得要杀那个小畜生吗?知道吗?”她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不过是想将他赶出窦家而已,可惜啊,你那个给亲儿子戴了绿帽子的父亲死之前安排的太好了,你们窦家的那些族人更全部都是窝囊废!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动他!甚至于反过来警告我!哈哈!哈哈哈——”

窦起荣浑身颤抖,却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秘密被揭穿了屈辱难当。

而窦韶,震惊错愕之余更是惶恐。

窦章再也不是悬在他们一家人头顶上的砍头刀了,他离开了窦家了,没了太皇太后,没了皇帝的偏爱,没了世子之位,他在窦家什么都不是!

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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