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子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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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也在跟着他的话,想象一幅和美的田园隐居生活,可是他一提孩子,她就怵然一惊,但是也不想再逃避这个话题,马上开口说:“羽,萱萱的事情我真的很自责,我没有保护好她,你肯定怪我,我自己每每想起来都心痛到不行。”

“不怪你,这件事我毕竟也有责任,我竟然没发觉阮胜晴有阴谋,幸亏她死了,否则我可能会亲手杀了她。我知道你难受,我跟你一样难受,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怎么过的吗?就每天喝到烂醉,直到看到你出现在眼前为止……”

“羽……”

“好了,不说我,我都不敢跟你提孩子,怕你难过,现在能跟我说说,萱萱是什么样的吗?我想知道她和我梦里面是不是一样。”

不怕,现在有他和你分担,不用再怕!她这样告诉着自己,开口:“她爱笑,不爱哭,说话特别的早,就是个小人精,学什么都特别快,才三岁就会背诗会认草药甚至会一点下棋,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就算病恹恹的也不哭不闹,特别体谅人,她长得像你,特别是眼睛,我每次看到她的眼睛……”她跟自己说别哭别哭,但是控制不住,声音越来越颤,眼泪很快就淌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说了,”他慌忙给她擦着眼泪,自己的眼眶却也开始发热,“我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别哭,我在这儿,以后都不要再让你哭。”

她点着头努力收了眼泪,在刚刚的情绪里缓不过来,只想依靠着他,抬头傻傻问:“我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当然会!我们要生好多孩子,我耕田你织布,我们再在院子里养些鸡鸭什么的,过年就能吃肉,好不好?”他用手掌擦干净她的脸,捏了一下她哭红了的鼻子。

她被那个过年吃肉逗笑了,忽然又清醒一点,觉得他所描绘的不过是一个幻象,问:“那,皇上肯放你走吗?从知道你叫他八哥开始,我就觉得他不会放你。”

金羽被这样一问,正问到症结所在,没了笑意,顿顿才说:“八哥?早就不这样叫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试试。”

她给他点了头,可她已经感觉到他们不可能成功,云天怎么会这样放过他们,何况她的身后还有墨家,难道要他放弃一切,而她仍然做这个巨子吗?

送走了金羽,她把景郁叫到屋里来,问:“你跟我说实话,我还有没有生育的可能?”虽然没人正面告诉她,但她知道自己生萱萱的时候就很困难,对身体伤害不小,后来一次怀孕打胎药下得过猛,又是一次伤害,要再生孩子不是易事。

景郁看着她,虽然是难过的表情,但也是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真的没希望?”

“没有,你那一次生产对**伤害很大,我和师父本来以为你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能第二次怀孕已经是奇迹,不会再有第二次奇迹。”

她刚刚没有对金羽说起这件事,一是不肯定,二来似乎是想跟自己赌一次,如果她还能生孩子,就再为两个人的未来争取一次,不管是对是错是成功是失败,再拼一次。而现在,这个现实摆在她面前,她倒也就冷静了,面无表情地说:“帮我收拾点东西,明天我回子安看看,以后的安排等我的命令。”

景郁被她这个冷冷的表情镇住,点点头“哦”了一声,什么都没多问。

已经是深秋天气,一路走来满目苍夷,白灵月从不知道深秋是可以凄凉萧瑟到这个地步的,这个国家的战争创伤需要慢慢恢复,墨家已经是心有余力不足了。而子安城经历了多次战火的洗劫,更是一片萧条,人口所剩无几,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都是老弱病残,秋风吹起厚厚的落叶在街面上划过,空气里面都是生涩的味道。

她勒着缰绳让马慢慢在街上走,街两边的店铺大都没有开张,主街拐角处,黑漆漆紧闭着的酒楼也并不显得不合时宜,她抬起头来摘掉斗篷的兜帽,仰望着上面“天堂居”三个字,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变,只是蒙了尘模糊许多,那是金羽的字。勒马拐弯,向白家酒坊的方向而去。

酒坊却不是荒废了的样子,虽然大门紧闭,但门口很干净,很显然是有人住的,她下马推门,院子里一个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正往里走,听到声音回头来,两个人都愣住。

“东家小姐?”男人仔细看她,试着叫,然后快步跑了过来。

她这才看清这个人左边的袖子是空的,跑过来的时候就在身后晃荡着,但是她实在是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只是一脸茫然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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