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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内所有仆役都聚拢在湖边,看着廖东被一棍一棍重重打了三十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廖东的嘴未被堵上却也不敢胡乱嚷嚷欺负山雁的事,因为在众仆役聚拢之前,唐芷漩就让人给他塞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毒药的丸子,威胁他不可再提山雁一个字。
三十棍打完,廖东晕在地上没了声音。明路命人将廖东拖走送官,又将之前一路捉拿捆绑的恶奴都丢在湖边,只消一踹就能踢下深湖,惹得他们哀叫连连,求饶不断。
唐芷漩朗声道:“庄上诸事一直有劳各位,崔府深感为念。如今出了这等欺上瞒下的刁奴,令各位在此饱受欺凌,是崔府失察,在此向各位致歉!”她蹲身行礼,众仆役自是不敢受礼,纷纷跪了半身。
唐芷漩起身又道:“没有与廖东等人同流合污的,各发二两银,此后庄子仍由从前的庄头看管。刘庄头!”
刘庄头从众仆役中小跑上前,感谢地对唐芷漩行礼:“多谢二奶奶!多谢二奶奶!”
唐芷漩淡淡道:“不必言谢,这是你应得的。不过以后记得改口,毕竟规矩不可废。”
刘庄头跪下叩头,身后众仆役跪了一地:“谢西院二奶奶惩治恶奴!”
唐芷漩抬手请众仆役起身,转头对明路点了点头。湖边那些捆着的仆役立即被踢下湖,“噗通噗通”的声音伴随着惊惧的叫声此起彼伏。
春桃有些不安地说道:“这二十多个人呢,万一、万一都淹死了……”
明路低声对她说道:“放心,绑这些人的绳子都没系紧,吓唬吓唬他们罢了,而且我的人都站在湖边呢,有上不来的他们会下去捞。”
春桃抚了抚心口:“还好还好,算你有脑子。”
明路:“哪是我呢,是西院二奶奶方才吩咐的。”
春桃看了一眼神情安闲的唐芷漩,又看向湖边,果然已经有好几个人游上岸,还有明路的人跳下去捞人的,一阵之后那二十多人都跪在岸边对唐芷漩叩头。
唐芷漩让其余众仆退下,吩咐刘庄头将这二十多人赶出庄去永不再用。刘庄头应下,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些人是半年前就到庄上来的,都是东院二奶奶的人,二爷也是知晓的,这要是以后又来了,这……”
半年前吗?
原来在崔嵬对自己说迎娶长公主时,就同时将长公主的人安排进庄了?这样看来,不论是长公主要求他这样做的还是他自己讨好长公主,都已经在那么早的时候做了将崔府交予长公主的打算,而不是他所说“都是母亲的意思”。
呵。
那个曾力排众议一心娶她进门的崔家二郎,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他本来可以不娶她的。虽有婚约,但她家道中落沦为官妓,任谁都会说这婚约已废。但他四处寻她,即使她避而不见他也不停地劝说,见她不听就坐在她门口不走,拿着为她买的点心问她吃不吃。
待他接她出了礼乐署回到崔府,崔老夫人痛斥他还以家法鞭打他,他跪在那里不动不移,只一句“约不可废”,如山般巍峨难摧,令她感动又疼惜。
及至后来成婚,他也一直颇为照顾她的感受,担心她在礼乐署见多了男子狎妓,总是说“慢慢来,不急”,“待你不那么惧怕了我们再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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