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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兰传位的规矩一向是将诏书放在议事殿内,而议事殿有重兵把守,都是六亲不认的国主直属,定会拼死保护好诏书不被篡改。布恩台恭敬地捧着诏书行大礼叩拜,长叩不起,听的松格图叮嘱道:“诚王的家眷你不可轻慢,他余下的部众的家眷也一样,明白么?”
“你兄长……”松格图长叹一声,“孤不能去看他,孤看不得,你将他好好葬了罢。”
“是。”布恩台答道,“谨遵父王教诲。”
“去吧,孤乏了。”
布恩台见松格图闭上双眼似要睡去了,再叩了一次才起身,慢慢退后转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听松格图在后问了一句:“腿还疼吗?”
布恩台狐疑转身,说道:“不疼啊?父王,我的腿没事,您是不是记错了?”
松格图没有说话,无力地摆了摆手。布恩台有些不解但也不多问,轻轻退了出去。诚王从软塌后的屏风转出,走到松格图身边跪坐,握住他的手,说道:“王兄还是舍不得了。”
松格图淡淡一笑:“见到我儿之后,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他紧握住诚王的手,“护好你这唯一的侄儿,我的兄弟。”
“是,大哥。”诚王郑重点头,“但是大哥,大嫂的埋骨之地还没找到,你可不能一走了之。”
松格图惨淡地笑了笑,“嗯”了一声,又道:“真找不到……死了也就知道了,她会来迎我的。”
诚王这么多年来曾无数次问过“值得吗”,可眼下却无法再问一次。他沉默地握紧了松格图的手,看着松格图渐渐睡去。
赛腾镇边缘,回元山。
布恩台果然很快派人传话给崔崭,问他是否杀了诚王。崔崭交出凛恩的环佩,并坚称要见到唐芷漩才说诚王在何处。布恩台将崔崭引到悬崖边,让他见到了被吊绑在一颗大树下的唐芷漩,让他用诚王的头颅来换!唐芷漩被堵住嘴却还在跟他拼命摇头,因杀死诚王定会引发两国交战,是万万不可为之事!崔崭此时没办法说诚王已与自己合谋,当着布恩台的面又不好对唐芷漩使眼色,只得说道:“我既已斩杀凛恩这等大将,就已与忽兰结下梁子,你如今已占据出兵优势,不必担忧我还会借此兴风作浪。将唐大人安稳放下,否则我就是斩你的诚王!”
布恩台一笑,说道:“她是你输不起的人呐,真是妙极了,看来我能提更多要求啊。不如你将靖王的头也一并拿来,不然唐大人就一直吊在这里,谁知道这老树还能经得住多久……”
一支利箭凌空而来直射布恩台,刺中他左肩!崔崭趁机冲上去意欲解救唐芷漩!而布恩台将刀直接扔向唐芷漩,竟想将她直接砍死!崔崭直扑上去保护唐芷漩,背后生受了这一刀!唐芷漩见他如此又说不出话来,双眼迸出泪来,看着他呜呜地叫,崔崭顾不上背后疼痛连忙去解绑缚她的绳索,就听布恩台大叫一声,不知是什么再次破空而来,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喝道:“小心!”
还没能完全解开唐芷漩身上绳索,吊着她的绳索就被破空而来的利刃割断,唐芷漩蓦然下坠!崔崭一把抱住她,巨大的惯性牵连着两人一起翻滚坠崖!
“崔崭!”诚王惊慌的暴喝响起,立马吩咐手下,“快去寻!快!”
已被重伤倒地的布恩台笑道:“这崖下遍布毒棘,摔不死也得被毒死,王叔别白费力气了。”
“你这混账!”诚王一刀横上布恩台脖颈,“你要捅穿你父王的心吗!”
“他是我父王,为何又要当别人的父王?!”布恩台恼恨叫喊,“有我一个还不够吗?我这些年是哪里对他不好?为何要让我功败垂成?!他那亲儿子有一天孝顺过他吗!”
诚王的刀刃已在布恩台的脖颈上贴出血痕,布恩台好笑道:“你敢杀我?没有父王的命令你敢——”
话音未落,诚王的刀刃切下了布恩台的头。布恩台的头滚落在地,双眼兀自不可置信地瞪着。
“这便是你父王对你这不忠不孝之子的命令。”诚王收刀,忧虑地望向悬崖边,喝道,“所有人下去搜,搜不到都不用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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