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〇 知前情事 树瞳往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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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戌时,原应该笑语欢歌的花乡楼,此时的景象却实在是和平日里的推杯换盏大相径庭,虽是依然的喧如闹市,内里的情景却实在叫人不解。之前油头肥面的恩客不知何时竟大半都换成了面黄肌瘦的病人,华红红摇着扇子,正站在木梯上吩咐人把病人都移到一边以免影响到楼内的生意。王艳瞳还在自己是否走错地方的时候,又见两个小娘子扶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叟提着一个药箱从自己的身旁经过。

“七公子?”赵烟树一抬头就看见立在门边的橘黄色灯笼下的王艳瞳,几个章台女子已经按捺不住摇曳到他身边去了。笑了笑,赵烟树摇着团扇过去为他解围,之前王艳瞳来花乡楼时大多女子也都是见过的,知是赵烟树的旧识,叹了口气也就带着些遗憾离开了。

“花老板!”王艳瞳笑道,“这是怎么回事?花乡楼何时改成医馆了?”

赵烟树叹道:“也不知怎么的,突然都说奴家是什么起死回生身手高明的大夫,多次解释都没有人相信。这不?客人吓跑了,病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王艳瞳扫了一眼道:“花老板是打算如何处理的?”

赵烟树道:“既然有生意送上门来,奴家也没有把钱推出去的理儿。既然医馆里的郎中他们认为没有名气不相信,反而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谣传。奴家也只有去为他们请来大夫治好了病,然后再收跑路和提供治疗场地的费用了。”

王艳瞳听得好笑,也知这些人应该只是患了一般的病症,许是听了江湖上的一些关于那个“深藏不露”的说法才想到到这花乡楼来求医,不过按照赵烟树的这种做法,只怕用不了几天,这些人便知上当再不会来了。

“花老板好手段。”王艳瞳,“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几乎可算是无本万利了。”

两人也不避讳,就站在门边说得随意,几个应该病人的家人走到这里时都有些怒目而视。

“这里看来不是说话的地方。”赵烟树笑道,“七公子可有空上楼去喝一杯?”

王艳瞳笑道:“只不知可曾扰了花老板的生意?”

赵烟树笑道:“客人到这里都不是为看奴家来的,反而看见奴家都知道是要收银子了。所以奴家不在这里生意反倒还要好些。”

她说这话时,额上的粉几乎快要落下,唇红得好像指甲扫过就能刮下一张嘴来,耳垂上的金坠子伴着身上五彩斑斓的衣服几乎快要晃花了人的眼睛,就连脸上也是一副市侩的表情。

王艳瞳笑着回了她的话,心里却忽然晕开一种莫名的心疼。

赵烟树回身嘱咐了典娘几句,便引着王艳瞳上了三楼。

“陈扁千,雍熙二年榜眼出身,次年与当朝御史中丞林中青之女林淑英结成连理,官至中散大夫,端拱一年,被林中青一案所累,左迁山西。”

赵烟树一遍一遍的看着手上白纸上明明白白的黑字,她脸上的面具和妆容都太厚,王艳瞳看不清她的表情为何。

这样一个负心的故事从来都听得多也见得多了,可是也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真正的体会这是怎样的一种心寒。

“七公子,谢谢你!”赵烟树放下手里的东西,微笑着,看着王艳瞳,很诚心的道谢。

她突然想起,那个人,为什么孙堡主会在他的手上看见了母亲的画像,且还是在已经经历了婚姻和官场这么多事之后?

赵烟树不知道,有些事情,她可不可以替母亲期待一下----那个人,其实只是逃不过世间利益的诱惑而已,曾经也是惦念过母亲的?

王艳瞳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客气,“那时孙堡主说在通往杭州的路上遇见,应该就是他出京的时候。”

“可是···”赵烟树道,“这杭州···和山西是两个南辕北辙的地方。”

王艳瞳道:“王某听说,林中青在左迁途中便已经病逝,第二年,朝廷便失了陈中散与其妻的一切消息。”

“那么····”赵烟树道,“这个人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杭州一带的路上?”

“目前看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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