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无端口角 瞳访乐巷(1 / 2)
几天后,木兰的尸身被火化,木兰子躲在屋子里开始了她的“悼念”。
王艳瞳这些时日许是被事情耽搁了,一直没有来花乡楼,赵烟树思虑了一番,还是决定到苏园去。那些信息,还是告知王艳瞳知晓的好,毕竟虽然不知对方什么来路,却是明摆着针对两人的。
花乡楼距离苏园有些路程,天气寒冷,赵烟树便坐了马车过去。行到午时一刻,便看见苏园了,赵烟树把马车停在离苏园不远的地方,便下了马车,走到苏园的门前,才想上前敲门,忽然便看见从一边的巷道里走出一个人来。赵烟树愣了愣,一看之下,只觉那人有些面善,不过想了想,心里也没什么印象,便打算回身继续敲门。那人看见赵烟树时也是愣了愣,半响,忽然走到赵烟树面前问道:
“打扰了,在下只觉娘子有些面善,不知娘子能否告知芳名?”
赵烟树一愣,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对自己有着一丝莫名的敌意,想着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便回道:
“儿家姓赵,不知郎君有何贵干?”
“是吗?”那人道,“娘子和在下以前的一位故人实在是相像之极,不知娘子来此有何贵干?”
赵烟树道:“儿家也是为寻访一位友人。”
“是吗?”那人反问了一声,“娘子如何孤单一人就抛头露面出了门?”
这话确实越发的无理了,赵烟树皱了皱眉,才又回道:
“贫贱人家,双亲仙逝,又无兄弟姐妹相扶持,自然事事只能亲力亲为。”
“是吗?”那人只是意义不明的反问了一句。
赵烟树道:“不知郎君还想知道什么,还请一并说来,奴家也好作答?”
“倒是个嘴利的女子!”那人冷声道:“既如此,便该在绣房呆着等着媒人说媒便是,可不应该在外面抛头露面,私访人家,无端败了声名。”
赵烟树虽然不知道这人一开始的敌意从何而来,现下看来,倒是实实在在的来者不善了,当下也冷声回道:
“郎君这话好生没理,若是没了双亲便该禁了双足以避嫌,那么郎君家里若是有个姐姐妹妹,想来也是闺门不出半步的吧?”
“你?”那人不欲她这般说话,见她清清冷冷的模样,此时冷了声音说出来的话也是冰渣子一般,一时竟有些愣住,缓了一缓才恼羞成怒,不由便上前一步想要动手,想了想还是厉声责问道,“汝这是何意?”
赵烟树却不看他,只是低了头,半响叹道:“郎君这般德行,便是庙里的菩萨也盼着能早早的渡化了去,只是人难渡人,只能自渡!”
“混账!”那人怒的直欲拔剑,想了想,还是住了手,说道,“倒是个十足的口尖舌利的,就是不知道坏了人家的姻缘之后还能不能安下心来待在你的闺房?”
说完也不待赵烟树回话,气哄哄的转身走了。
赵烟树倒也不急着敲门了,只愣愣的立在门外,呆想了一会儿,才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自己遇着的最近的一段婚事,便是那时的那次吧?在磐石山庄里王艳瞳和裴英姬的婚事,而且细究起来,这桩夭折了的婚事,确实和自己有关。
赵烟树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好半响才低低的苦笑了一声,她是一直都有了私心的,可是从来也不敢显露一点出来,就怕一不小心,自己会万劫不复。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无意中做了毁人姻缘的缺德事,就算非己所愿,事也已成孽。
忽然间也想起来了,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初那个火一般的女子的师兄弟名唤苏寿的吧?自己当初没见过几面,却是已经忘了,却不想自己在别人心里,早已经成了刻骨铭心的仇恨。现在江湖的一切事传的这般沸沸扬扬,自己是个什么样,早就无处可藏了吧?
伸手覆额,赵烟树低叹了一声,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竟为了一时意气这般言语伤人?
也罢了!本来也是悄然存于心里的小小心思,从此后,便让它烂透了吧!
转身欲离开,却不想眼前的门却在此时缓缓打开,赵烟树一愣,倒是有些不知如何进退了。
“咦?”苏靡音才出门来,见自家门清冷冷的立着一个风姿楚楚的美人,一时有些好奇,想着会不会是在自家那个孩子终于开窍了什么的,便上前问道,“小娘子可是有事?”
赵烟树之前为寇梗诊治时是见过苏靡音的,当下上前行礼道:
“奴家赵烟树,问娘子安!冒昧打扰,不知七郎君可在?”
苏靡音只觉眼前的女子虽然清冷了些,不过温温婉婉,实在怡人,当下便生了些好感,说道:
“七郎今日一早便出门了。小娘子不必客气,外面天冷,要不先去屋子里坐坐?”
赵烟树见苏靡音身边跟着两个女使,倒是要出门的模样,于是说道:
“娘子既要出门,奴家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苏靡音见她确实没有要留下的意思,当下有些惋惜的说道:
“那就不留小娘子,以后若是得空,一定要光临寒舍。”
赵烟树忙道了谢,便回到了花乡楼。
金乌匿了踪迹,玉兔早已高悬,花乡楼里的喧闹也已经开始。赵烟树上了浓妆,执着酒杯,神色却还是恍恍惚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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