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午夜梦回(2 / 2)
盛子元没有回话,棋盘上的黑白子依旧零落而下。
近水又道:“是不是最近动作太大了?往来我们都是一点端倪都没让人瞧出来的。”
“谁说的准呢。或许是这次避开选亲被察觉,也许是上次夏家的事,也许是更早十四被污通敌的事。不管怎样,都值得。”
只因为他可能暴露实力的出手,都只为那一人,自然十万分值得。
“明明只是一墙之隔,偏偏有哪些不顺眼的人守着,不然主子怎会这么无聊在这里一个人下棋。”近水气鼓鼓得道。按照往常这个时候,主子早就去隔壁的紫苑了。
盛子元手上拿起正斟酌落棋处的子突地被放回棋钵,“是呀,一墙之隔而已。”他目光久久盯着自己书房案桌后墙面上的山水画,有或许他根本没有看画,像是目光透过画透过墙看到了一墙之隔的另一端室内动态。
很快盛子元便已经落脚到那幅画前。
近水不解,方才还早将尹小姐,怎么突然对这副挂了这么久的画感兴趣了,问道:“这画有什么特别的?左右不过是一幅……”
画字还没落,就被眼前所见惊住了。眼前哪还有什么泼墨山水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暗门。近水结结巴巴道:“主、主子,怎么这么久我都不知道?”
盛子元一笑,但因为他面对着暗门也就是背对着近水两人,这天人笑颜自然没人看到,“别说你不知道,十四也不知道。”
近水显然难以接受。因为他能猜到这幅画背后对着的是——尹小姐的书房。
远山却是没有如近水这样吃惊,主子为尹小姐花的心思,可远不止这些。
“你们两个留着。远山身形和我有七八分相似,扮作我的样子。”
外间守着的人依旧在等动静,殊不知盛子元神鬼不察得从自己的书房消失。
话说盛子元这边三人夜谈的时候,尹千城这边也是秉烛未熄。
依稀说话声传来。
“所以如今只剩下你们两个的婚事,依旧悬而未定。”景荣斜倚门框,在女子简要讲过今天皇宫诸事后,冷声道。
这次都是没有如饴糖一样紧紧黏着的沐三小姐。
尹千城一杯酒才入喉,没有说话。
景荣其实是有些诧异她一入夜便饮酒如饮水一样的饮法。如果不是他知道她不是那种期期艾艾的女子,他真要怀疑是不是因为没能和盛子元顺理成章定下婚约而借酒消愁。
景荣目光未从狂饮女子身上移开,却是注意着屋外的动静,“你这个院落倒是让他费了些心思重兵把守呀。”
“他一直都在费心思,且不说是不是无用的心思,就说我若做出点什么事,他手下的人也要有这个能耐发现得了。”尹千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了,我也该寻了人回来了。”
景荣哼了一声,“松若赖在暗室不出来了;幽孪也被你重新调回栢颜身边;花家那个人我压根就没有算在你人手里面。现在终于觉得你身边缺人有妨碍了?”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许、明两家发生了什么?”
“你是说盛子元从中操纵幸免于被安排下婚事?你怎么知道?”
尹千城挑眉看向男子,一脸‘似乎有什么重要之事我不知道’的表情。
景荣邪邪一笑,“原来是这事,你大可让我说给你听听。”
“你知道?”尹千城其实刚才也猜出一点,但出口的话还是没忍住带了些诧异。
“这也不奇怪。不过是出去玩恰好看到元殊王演了一场戏。元殊王好巧不巧和明家母女在一间茶楼喝茶。然后就是元殊王‘病发突然奄奄一息’的一幕在明家母女眼皮底下上演。剩下的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尹千城自己接着补充,“然后明家之前因为墨锦绘画,便知道明家女可能会成为未来的元殊王妃。但突然亲眼知晓或许元殊王只是个福气浅陋的短命之人,若明家办事严谨,必然还会派去细致调查一下元殊王的身体状况。但不管明家会不会去调查,都是多此一举,因为阿七必然早做了准备。故而明家不想自己这么个如花似玉宝贝女子早早做了寡妻,计上心头来了个病重难医,以避免与元殊府接下亲事。”
景荣刚想说什么。
尹千城机警而无声得瞧了景荣一眼,屋内交谈声突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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