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狠狠放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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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一看那行军用的大水囊,便恨不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乔薇掂了掂水囊,啧,这容量,是要把人放干的节奏啊,不过这样也好,冥修又没明说需要多少血,万一自己采少了呢?而且冥修之前从未试过,万一他不太熟练给手抖了呢?有浪费的风险,所以还是多采一些比较妥当。

乔薇走向圣女。

圣女已经被彻底打趴,毫无还手之力,她满眼怨恨地瞪向乔薇,眼底的冷光几乎要将乔薇撕碎。

乔薇浑不在意地走过去,一巴掌拍上她脑门儿:“瞪什么瞪?都成阶下囚了还敢瞪你姑奶奶!信不信姑奶奶把你衣裳扒了?!”

圣女气得面色涨红:“你……无耻!”

乔薇淡笑:“有你无耻吗?鸠占鹊巢,抢我屋子,迷惑我外公,嫁祸我不得册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是你干的,还好意思骂我无耻?知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啊?”

圣女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憎恶:“那是真神……”

“真神你妹!”乔薇喝得她身躯一震,她如今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乔薇想干嘛她根本无力反抗,乔薇抓住她胳膊,捋起她袖子,一针扎破她的静脉。

比疼痛更难以忍受的大概是这种任人摆布的屈辱,作为人人敬仰的圣女,还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乔薇按压着她的静脉,血流不要钱似的流进了水囊。

采完血,她整个人都好似轻了几分,面色苍白如一层蜡纸,唇瓣毫无血色。

“其实这也就是正常的献血量。”但献血的人都健康正常,某人昨日从祭坛跌落就已经失血不少,今日又贡献了一水囊,可以说是超级透支了。

考虑到眼下还不能让她有个三长两短,乔薇十分贴心地给她做了“术后处理”。

母女俩带着沉甸甸的水囊离开了圣女殿。

圣姑等人迈步进了屋,屋子里乱糟糟的,像是有人打斗过,圣女无力地躺在床上,面色比先前更苍白了三分。

大圣姑面色就是一冷,唤了灵芝入内:“这到底是怎么了?”

灵芝看着一屋子狼藉也是好一阵惶恐,她被卓玛吓跑后不敢守在门口,便去了院子,哪里晓得出了这样的事?

她惶恐地低下头:“卓玛不让我在里面,把我赶出来了,我不知道她会……”

三圣姑一巴掌打了过去,将灵芝打倒在了地上:“她是个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吗?她有多看我们圣女殿不顺眼你不知道吗?你竟敢让她单独与圣女在一起!你这是往火坑里推!”

灵芝跪坐着,战战兢兢地说道:“圣姑饶命!”

三圣姑还要打她,大圣姑扬起了手:“罢了,让她出去!”

三圣姑冷冷地放下手来,灵芝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大圣姑在床侧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脸色十分难看,今日本该是圣女殿去找贺兰倾的茬儿,给贺兰倾一个教训的,结果反而被贺兰倾给教训了。

二圣姑死了,四圣姑与五圣姑的牙齿磕掉了,圣女让人折磨了……

圣女殿已经多少年没受过这种委屈了?

当年祭师一脉辉煌无度时,圣女殿没有香火,没有信众,也曾夹起尾巴做人过,可自打她们掌了权,整座岛都是她们的,没有任何人敢轻视她们,更别说欺负到她们的头上!

大圣姑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转头看向虚弱得仿佛随时可能死掉的圣女,开口道:“拿我的凝香丸来。”

三圣姑从宽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塞,倒出一粒棕色的药丸,递给了大圣姑。

大圣姑喂圣女服下。

凝香丸是圣女殿的秘制药丸,能治疗内伤,恢复元气。

圣女服下凝香丸后,总算是有了一丝微弱的力气,缓缓睁开眼。

大圣姑问道:“那对母女对你做了什么?”

圣女虚弱却愤恨地说道:“她们采了我的血。”

三圣姑不明所以道:“采你的血做什么?她们想弄死你不成?”

大圣姑摇头:“她们还没这个胆子。”

圣女沉吟片刻,目光自几位圣姑的身上一扫而过,疑惑地问道:“二圣姑呢?”

陡然提及妹妹,大圣姑的脸色越发暗沉了。

四圣姑难过地说道:“二圣姑……二圣姑被贺兰倾……斩杀了……”

“什么?”圣女捂住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她怎么敢?!”

四圣姑与五圣姑将殿外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她二人也是本次事件的直接受害者,门牙各自磕掉一颗,日后出去都没法儿见人了。当然比起二师姐的陨落,她们这点伤都是小事了。可恶的是她们被欺负成了这样样子,却并不能将贺兰倾绳之以法。毕竟事发地点已经过了圣女殿的石碑,真追究起来,她们结阵诛杀贺兰倾,也是一桩不能饶恕的罪过。

所以这个哑巴亏,圣女殿吃定了。

三圣姑头都大了:“原本一个老的就够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了个小的,那个小卓玛与她娘简直是一副德行!都不将我圣女殿放在眼里!将来和卓之位若是落在了这对母女的手中,我们圣女殿还有活路吗?”

四圣姑摸着疼痛的嘴巴说道:“没错,这对母女,谁都不是善茬!一个贺兰倾已经够不好对付了,眼下又来了小卓玛!那小卓玛本事不小,竟连皎月珠都找到了,长此以往,她们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我们圣女殿只会越来越没办法立足!”

五圣姑也无比地赞同:“必须想法子除掉她们!否则咱们圣女殿怕是要迎来灭顶之灾!”

一直沉默的六圣姑开口了,她曾做过前任圣女,与贺兰倾打的交道最多,也熟悉贺兰倾的品性,她是那种能杀绝不打,能打绝不骂的土匪,她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从对方身上剜下几刀子肉来。放血这种精细活儿,不像是她能想的主意。

事情……绝不简单。

“你们几个先少稍安勿躁。”六圣姑说道,“还是先弄清楚她们为什么要采圣女的血,再做打算。”

……

乔薇将圣女血带回贺兰堡后,即刻去找了姬冥修。

姬冥修正在书房教两个孩子识字,孩子自打离了犀牛村后便没有念过私塾,都是姬冥修在教,他教导得极好,两个孩子都大有长进,便是望舒这种小调皮蛋,只要坐在爹爹的腿上,就乖得不得了。

姬冥修抱着望舒,握住她肉呼呼的小胖手,带她一笔一划地练字。

景云则在一旁自己练,偶尔抬头,会羡慕地看上一眼,他也想爹爹捉着他的手写字,可是他的字已经写得很好了,爹爹就说不用了。

唉。

景云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乔薇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一对可爱的小萌宝,最后落在姬冥修的身上。

姬冥修一袭天青色长袍,脊背挺直如松,气质如竹,长身玉立,如月下一抹幽色,静静的让人心生惊艳。

姬冥修扭过头来,看到了乔薇,微微一笑。

乔薇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了,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定定神,乔薇进了屋,姬冥修知道她是来什么的,把望舒抱了下来:“今天先练到这里,去和哥哥玩吧。”

两个小包子亲了亲乔薇,开开心心地去了。

乔薇把水囊放在了桌上:“这些够不够?”

姬冥修看着桌上硕大的水囊,眼皮子一阵乱跳,你们这是去杀猪了么……

……

有了圣女血,接下来就能开始配制解药,但和卓所中之毒并非寻常剧毒,事实上,它毒在人的身上,对人的身体并没有任何损伤,主人不出事,中毒之人也是可以长命百岁的,只是,若因此而让整个贺兰家受制,那就不得不把它狠心剔除了。

在解这种巫毒之前,需要完成一个小小的祭祀,尽管姬冥修并不信奉鬼神,但书上是这么写的,他还是这么做了。

祭祀所需的材料比较特殊,花不是寻常的花,而是百鬼深渊的白厄兰花,香也不是寻常的香,而是凝了祭祀者真血的檀香,至于灯灯、茶、果,也全都是市面上难以买到的东西。

“那就定做吧。”乔薇道。

姬冥修点点头:“灯与香可以定做,茶、花、果都需要去百鬼深渊采摘。另外还有一些药材,你去看看贺兰堡的药库有没有,没有,就得让人上街去买,或者去山里采。”

下午,乔薇让青岩女官带自己上了药房一趟。

燕飞绝、易千音与姬无双则分别潜入深渊采摘所需的东西,几人去过深渊几次,单子上的东西基本上都见过,知道在哪儿可以采到,其中白厄兰花便是长在那片神秘兮兮的山谷,保险起见,易千音抱走了大白,走到门口了他仍有些不放心,又回头把珠儿也抱走了。

姬无双负责采茶,这是一种野生的茶叶,就在他们挖走龙血树的附近有个不大不小的山坡,上头长了几棵野茶树,那里距离北入口近,没什么可怕的,姬无双独自一人去了。

听说还需要采摘药材,乔峥当仁不让也要一块儿去,燕飞绝决定与他同行。

乔峥要收拾工具,比易千音二人出发晚了些,燕飞绝百无聊赖地等在自己屋里。

咚咚咚。

有人叩响了房门。

“燕大哥,你在吗?”

是女子的声音。

燕飞绝将手中的单子折好,塞进了宽袖:“在,进来吧。”

女子推门而入,杵着拐杖走了进来。

燕飞绝面无表情道:“你不在屋里歇着,跑出来做什么?”

女子在他身侧坐下,轻轻地说道:“今天天气不错,阳光也挺暖和,我这段日子养伤一直闷在屋子里,都快发霉了,就想出来走走,路过你门口,顺便看看你在不在。”

燕飞绝一副不愿搭理她的样子。

女子讪讪地笑了笑:“能陪我出去走走吗,燕大哥?”

燕飞绝冷声道:“我下午有事,你自己去走吧。”

“这样啊。”女子识趣地低下头,“那我不打搅你了,告辞。”

说罢,女子杵着拐杖站了起来,大抵是重伤未愈,她的身形摇摇欲坠,几次都差点摔了。

燕飞绝看着她,睫羽颤了颤,撇过脸去。

女子走了几步,忽然一声惊呼,朝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燕飞绝一步迈过去,拽住了她的胳膊,她一把抓住燕飞绝的手,稳住了身形,力道太大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撞进了他的怀里。

香软的身躯充斥了燕飞绝的怀抱,女人的清香扑鼻而来,燕飞绝的脸颊就是一热,一把推开她,她倒退两步,跌坐在了地上!

燕飞绝捏捏拳头,快步走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平复着紊乱的呼吸,摸了摸袖子,发现那张字条不见了,赶忙走回屋,就见女子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拿着字条,定定地看着他:“燕大哥,你的东西掉了。”

燕飞绝随手夺过字条,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是夜,圣女殿得到了消息,几位圣姑坐在圣女的房中,共同商议着大计。

大圣姑道:“他们去采摘白厄兰花、野茶叶、翠山果与一些药材了,还吩咐人定制香灯。”

三圣姑狐疑道:“这些不是祭祀用的东西吗?他们买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他们要在家中祭祀?”

塔纳族,祭祀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并不是谁都资格,当然也不是谁都懂,贺兰堡由于是岛上的王族,祭祀类的大小事宜都会交由圣女殿操办。

六圣姑若有所思道:“刚采完血就祭祀,我感觉这件事是冲着圣女来的。”

四圣姑道:“他们想给圣女下巫蛊之术吗?”

六圣姑道:“这可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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