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行我路,他人莫管(1 / 2)
大地逐渐被黑色的浓雾一层又一层覆盖,白色的日头无声地慢慢沉入了蓝海之下,抬头张开双眼看,似落未落只差那么一点。
漫天的红光已是早前的颜色,此时的天空黯淡中闪烁着几点星星的惨光,所有能见的事物也都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布,透过山去,透过村落,透过窗户,能看见的,不过是远山的凄冷,人声的稀疏,仿佛像是一块很沉的铁整个压了下来。
一间房子内,刘明盘坐在地上,神情之中多了些恍惚,有一丝丝不安和失落,大概是喝了酒吧,大概是被酒迷住了心肠,看的不清,看的太清了。
刘明的身边有一坛见底的酒,只不过看不清到底有几滴还粘在酒坛之上了。时间久了,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时间长了很多事都记得那样模棱两可了,一边是要计划行事,一边是被迫这样做,做出个什么样子来,终是由不得自己呀!
待过眼神清明些,刘明掏出一些方石出来,把方石放于两手,感受着里面的能量,一点点吸食着,感受着其中深邃但温和的能量,这种能量是可以伐骨洗髓的,但更多是要引入迷域之中帮助由我前行的。如今的由我能走几里路是看不清的,他是否能够看清自己的路都是未知,现在只能慢慢摸索着前进,等到时机成熟,那个时候积攒的能量也够了,还愁不能大步向前吗?
夜空之中,点点几颗,还在闪着,一动不动地守着,守着一轮残月,守着一方大地,守着一朵开不到尽头的花。
他们,应该还在各自的旅途之上行走吧,就算看过太多的事情,回到少年的时光,做事还是像个孩子那样,不着调,即使想,但无力的感觉随即袭上了心头,刘明心境不稳,要是昏厥过去,一手撑着地板,把未吸收完全的方石小心翼翼放到地上,猛地吐出了一口浊血,他太想做些什么了,只不过,能做什么呢?
刘明放平了自己,躺在了地板之上,用力不让自己去想一些别的,空下心来,静静感受大地传来的冰冷,这种刺骨贴肤的冷是可以让他清醒的,是可以让他感受此刻的自己还活着,这不是梦,也并非一种幻境。
人为着飞来的财宝争个头破血流,为了一口还没有到嘴边的吃的打个你死我活,不论是哪个世界,都有这样那样的人,他对着你笑不是想你对他这样,而是你并没有干涉到他的作为,你并没有闯入他利益的链条之中。为了这些亲情,友情,爱情,乃至自我都狠狠地踩到地上,什么都可以和解,什么都可以妥协,一碗粉,一个铅笔,人没了,我却能原谅你,真的可笑,但笑的同时也是恐惧,他们如此这么做,我呢,他和我差了什么呢,有人从高楼之上跌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做过,而那些人却眼睁睁的和解了,和全世界和解了,这世界终究是自己一个人的吗?
万事开头难,开头万事难,没有天赋的人,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一抔土,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算得了便宜,就算得了那些东西,你会欢喜雀跃,你会嘲笑那些趴在地上找饭的后来人,可你能笑几时,笑过了,转念一想也是,笑着总比哭着好了太多,一个连哭都没有勇气的人,怎敢去耻笑一个笑着的人呢?
刘明不知躺了多久,醒了过来,或许本来就没有睡着吧,只是在想一些与他无关的事罢了。
夜已经深了,愈发的深沉,愈发的黯淡,愈发的寂静,愈发的冷清,他想出去走走,想出去看看,漫无目的的走着,出了屋子,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寨,再抬眼已经到了饮冰室。
风阴阴的吹着,乌云死死的压着,整个天空,整个被天空遮蔽的人间,都是此刻此种这番氛围。
天冷了要穿衣,入夜了要回家。
推开门,一人走进了饮冰室内,这个地方是不设防的,平常也不会有人把守,这些先民留下的魔方本来就是留给后人的,如何使用,如何处理这些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也全然归于现在活着的人了,价值不大,但对于那个时代的人,就是全部了。
饮冰室内,此时是见不着除刘明以外的人的,那点燃的蜡烛,幽幽的火光把整个房间都照的格外阴冷,那不时从房顶之上飘下来的灰尘是能够证明这个屋子经历了太多年月的,被这房间流动的的气一吹,飘散了,散的那样自在,悄无声息,不留半点痕迹。
刘明身上穿着的衣服稍显单薄许多,这世界的风总是来的那样刻意,想要你永久记住它一般,硬生生的刮着你,刻着你,粘连着你,放不开的,甩了去。
他根据白天记忆里的方向找寻着那个独特的魔方,或许不能给他更好的选择,但起码放到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
刘明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他是不怕的,只是有点担心,担心如果自己不能够很好的处理好它,那他还会有更好的选择吗?
他的身后是历史,也是他过往的痕迹。
万家灯火是不属于他的,他只能孤身前往属于他的未来,这个世界是不属于他的,他只能找寻属于他的那一个。
哗哗哗……
不知为什么此刻天空下起了雨,下起了本不该属于此刻的雨,却也应该此刻下起来的雨,来的这么着急,来的这么匆匆,整个留名山都被惊动了,小小的雨滴洗刷着丛林,小小的雨滴击打着碎石,小小的雨滴叫醒已经深睡的人们……
阴云密布,放眼瞧去看不清的,看清的,此刻也只能暗自侥幸,幸好没有浇了个满头,很多事都发生在雨夜里,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雨水会冲走一切,会把那些烦心的事都流向存放垃圾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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