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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衙外面还有山呼海啸。
“放人放人,提刑司放人。”
“提刑司赵督头收受贿赂,抹黑我四海商行。”
“提刑司判糊涂官司,致我四海商行损失惨重,累我商行工人无法生活……”
提刑司的文吏也没法出门,连听到消息赶回来的郑副使都在外面被薅得衣衫不整,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围进了署衙。
“让我瞧瞧怎么回事,我就几天功夫没在署里,你就捅了个这么大的篓子。”他二话没说先给了赵督头一个爆栗子,“你怎么封了四海商行,你知道商行后面站着几个从四品以上的谁谁谁吗?”
赵督头捂着头没说话。
“赶紧放人吧,不就是个于总管么,让他走。”郑副使挥挥手,“你赶紧办。”
“不行,不能放人,”赵督头拒绝了,“对方越是这样虚张声势,就越是说明我拿到对方的命门了。我有预感,这会是大功一件。我可舍不得放。”
“那你查实证据了吗?”郑副使问。
有些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赵督头机警的又吞了回去,只说道:“现场抓到了他们杀人的物证,受害者的部分肢体,还有同案犯的招供。”
郑副使:“同案犯的招供?”
赵督头:“对,因为这个同案犯的供词,我们又取得了另外几名同案犯的招供,可以说人证和物证都有了。”
“给我看看,”郑副使说,“你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给你掌掌眼。”
“不行,陈南山陈副使说了,这个案子除了他和李大人,谁也不能参与。”赵督头说得有板有眼地,“特事特办,我直接向他和李大人汇报。”
郑副使被噎得不轻。
“小陈什么时候回来的?口信还是公函?口信由谁传的?公函在哪?这些我总能过问了吧。”
赵督头又心虚又强硬地拒绝了:“您可以直接和陈大人核实。”
郑副使:“我一片好心你还当驴肝肺,别说我没提醒你,四海商行东家的姑爷可是从二品的江南两路节度使朱大人。听说朱大人此刻就在宫里,他可是能直达天听的。”
赵督头的后背有冷汗,但他决定当成没听见。
很快,户部有人来了。
来的人笑眯眯的:“听说老于和你们有点子误会,我来开解开解。”
赵督头装傻:“哪个老于?”
“四海商行的于总管,他的宅子不是被你带人封了么?听哥哥一句,这商人啊,确实不能太给他脸了,你打压得对,”来人说,“不过也得给人家点甜头和活路。”
“下次商行出海,让他给你参一点干股,那不比你一辈子的俸禄都高,也好讨个婆娘了。”
赵督头砸吧着嘴,想想自己的俸禄和陈南山许的副使一职,坚定的打着哈哈:“我懂我懂,且等着啊。”
等人走了,他背转身骂了一句:“陈南山,你到底死哪去了,倒是吱个声啊。”
没多久又来一个人,这次来的人品级比他高。
来的人笑得很随意:“这个事吧,可大可小,就看你想怎么办?”
赵督头:“您想我怎么办?”
“我可不是来干预你提刑司查案的,”来人摆摆手,“我就是来串个门,想当年小郡王还未入仕时,我曾携他在汴河上游船,如今虽然忙碌,但也总没忘记当年,哎,终生难忘少年游啊……”
正拉扯时,赵督头昨晚带去于总管家的一个下属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贴着他的耳朵说:“大牢里出事了。”
顾不得再说闲话,赵督头迅速带了人赶去提刑司大牢。
一间大牢的栏杆上,用裤腰带吊着一个人,面色青紫,舌头吐得老长,正是已经招供的主要证人丁二。
赵督头顾不得验尸,大喊一声:“快去保护好其他证人。”
他带着其余的人直扑邦本房,不出意外的话,昨晚的供词就要出意外了。
陈南山你个天杀的泼才货,你到底死哪去了,怎么还不现身?我就是个小督头,我 快要顶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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