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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花魁今年必到我家,艳榜非我们青鸾莫属,醉春风藏了这么久的小花仙也不过如此,在我们青鸾面前不过就是个没长开的小丫头。”
“若不是青鸾开不了嗓,艺榜也是我们青鸾的囊中之物才对,哎,可惜……”
“哈哈哈哈哈哈,人不能太贪心,姑娘们,加把油,好好跳,咱引凤归今儿要迎凤来。”
“娥姐我呀,今儿起也能扬眉吐气了……”
娥姐一时想着以往,一时又畅想了将来,心潮如同秦淮河的波涛,此刻浪得很哩。
尤其是看到戏台下坐在前排的那些个江南才子和大儒们边听边点头的模样,还有人正奋笔疾书的样子,心中不免得意万分。
又见后面几排那些平日里只听过名号的款爷公子哥一脸如痴如醉的表情,心中的得意简直就要原地升天了。
“哈哈哈哈,天下风云出我辈啊,今年的秦淮河,真是一个能在青鸾面前打名号的都没有。”
“我家青鸾都还没露脸呢,就光这一手琴艺,秦淮河上下就无人能及。”
“等琴声结束,她在翩然起舞中取下面纱,我就不信这些个才子款爷还有哪个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条石榴裙,可是娥姐我亲自设计又请了十个绣娘绣了足足两个月方做好的。”
戏台上,蒙着金色面纱的青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她端坐在戏台中间弹着琴,身后有两人在翩翩起舞。
一人着男装,一人着女装,在翩跹起舞中两人偷眼相觑。
琴声悠扬活泼,像是竹马诱青梅,在月上柳枝头时甜蜜又羞涩的相会。
一时又婉转亢奋,像是金榜题名又逢洞房花烛,少年意气风发时得心上人携十里红妆相嫁,不尽恩爱与缠绵。
锵锵两声,曲调直转而下,甜蜜未退,杀机顿起,金戈铁马间有敌人来袭。
身后跳舞的两人于交颈相缠中骤然分开,着男装的那人仿佛被无形的怪物所擒,一步一步退向台后。
之后戏台上只剩弹琴的青鸾,和骤失所爱的女子;琴声悲呛,令人在哽咽中仿佛被揪住了胸膛里的一颗心,而身后骤失所爱的女子形如木偶,一举一动仿佛被牵线而行,再不复柔美。
配合着琴音里的意境,竟让人在这怪异的舞步中品出了七分难堪和八分痛苦。
戏台下从主楼往外,人声鼎沸的热闹都已经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戏台上的人和琴所吸引了。
娥姐躲在台后看着前排那些个才子惊艳痴呆的脸,不由得笑出了声:“哎,我们青鸾还没发大招呢,这可是她自创的曲子,等一会啊,等她自己跳起舞来,你们看着啊,一个个还不得巴巴地排着队给娥姐我送金子银子来……”
戏台下,那位周公子也在才子之列,他满眼惊艳与欢喜:“仙女姐姐,我找了你好久了……”
他激动地拉着身边的人:“柳才文,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仙女……”
被他拉着袖子的柳才文一脸迷醉的痛苦:“这曲子怎的如此伤痛,我竟第一次听到……简直惊为天人……究竟是谁在我洞房花烛夜将我的新娘子给劫走了……”
“笔墨给我,我此刻诗意大发,”有才子说,“我要作诗一首,献给这引凤归的青鸾姑娘。”
和他一样的,有好几个人将身前的笔墨纸张摊开,准备作画作诗。
赵煦老实地呆在竹牌房里,听得如痴如醉,竟忘了看小七妹已经去了哪里。
峥峥……
两声长响,台上突然变得安静,跳舞的女子长袖一甩,在琴音中戏剧般的跌倒。
台前哄的一下,齐声发出哎呦之声,前排的几个才子竟不由自主地往前而来,欲爬上戏台。
弹琴的青鸾这时才翩然起身,在戏台中褪下身上的披风,盖在那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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