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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婶挥着手扭了扭腰,往后退了两步:“我这才开个嗓,看我来个高的……”
她的脚跟后不过六七步的距离,谁也没发现有一条红绳正在蠕动着。
青叔不服输:“今日高低都要让你看看家里到底谁是顶梁柱,等我开开嗓……”
“顶梁柱?你就是个棒槌……”青婶又退了一步。
青叔:“我若是棒槌,你便是棒槌婆娘……”
乡里乡亲的都笑了。
青婶笑得弯了腰,又退了一步。
红绳已到她的脚后跟了。
赵煦乐得不行,他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也想放开嗓子唱上两句。
他的手搭在窗棱边,一条红蛇已经呲出了小而尖利的毒牙,离他的手不过两指的距离。
咕咕……咕咕咕……
突然,从船尾扑进来只苍鹰,用傲视群雄的目光睥睨着船舱各处,瞳孔竖成了一条线,眼神锐利,透着精光。
那些红蛇好似察觉到危险,开始调头蠕动着后退。
咕咕……咕咕咕……
随之,苍鹰突然一扬脖子,头颈处的毛炸开,朝天尖啸一声。
吭……
那些蛇纷纷加快了速度,沿着来的路拼命的往厢房里爬。
正是这声尖啸声打断了船舱里的对歌。
守在厢房门口的大武站在楼梯上,歪着头问:“小咕咕,你饿了?”
小咕咕头一侧,喉咙里“咕咕”两声。
大武便顺着它的视线一扫。
小咕咕双翅一展,在船舱处低空飞起,不太轻盈的从众人的头顶掠过,结实又沉重地落在窗棱边。
赵煦被它的翅膀扇中,不由得后退几步。
小咕咕的头一探,收回来时,尖喙上叼着一条僵直的红绳,像吃小鱼干一样吞了进去。
三平着急地跑过去揪住它的脖子:“什么东西都敢吞,也不怕毒死你,快,吐出来让我看看清楚。”
小咕咕双翅一展,将他扇开,又是一阵鹰唳。
船舱里,便像下雨一样,突然掉下几条蠕动着的红绳。
青婶吓得一哆嗦:“哎呀妈呀,有蛇……”
船里登时乱了。
朱季川将赵煦护在身后:“糟了,先生一人在厢房里。”
话音未落,厢房里传来“叮”的一声。
离厢房最近的大武立刻返回二楼,推开了厢房门,见李昱白已经睁开了眼,原先放在床头的一个水杯此刻跌落在地。
“抱歉,”他孱弱地微笑着,“没想到我已经连水杯都拿不稳了。”
大武:“哦,你可以叫我。”
朱季川和三平护着赵煦此刻正在上楼。
赵煦大喊:“先生安否?”
李昱白却无半点反应,只问大武:“大武,官家可好?江宁水患如今怎样?金陵城如何了?”
直到看到赵煦出现,他面露欢喜,准备下床行礼。
赵煦赶上前两步:“先生没事吧?”
李昱白抬头看着他的嘴巴:“官家安然无恙,便是大幸。”
又指了指耳朵:“抱歉,我的耳朵它受伤了。”
赵煦已经快要走进厢房了,正要伸手去够李昱白的肩膀:“小七说过了,三平道长说可以试试鸣天鼓……”
冷不防小咕咕从他身侧扑过来,“呼”的一下啄向李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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