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不要了(2 / 2)
眼看避不开,谢酒棠忽然狡黠一笑:“这酒我不要了。”
说着就真的一松手将酒坛扔向谢玉楼指出的那道灰芒。
谢玉楼一愣,没想到她真的扔,惊骇下忙收了一半劲道,欺身而上去夺酒坛,谢酒棠亦同时出手。
结果就是,谢玉楼将酒坛稳稳地拎回手上,然而谢酒棠的手已精准地卡住了他的喉管。
快,实在太快了,快到谢玉楼根本未注意到她何时出的手。
谢玉楼一挑眉,两人看似一开始把酒坛作为赌注,但最后的结果,显然是谢酒棠胜了,但的确,兵不厌诈,可谢玉楼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毕竟对他而言,谢酒棠不可能下杀手,故而梅花酿才是重点。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了,因为手中的酒坛轻得异常,他瞪大双眸,连忙将酒坛一翻,竟发觉里面早已空了!
他接着就发现梧桐叶上残留了几滴胭脂般绯红的酒水,还未干透,似酒香隐隐飘来。他一抬头就对上了谢酒棠似笑非笑的眼,僵着脸,只觉无话可说。
“三哥,赌注不过代表胜负,而招式,是用来保命的。”谢酒棠看着他扣着酒坛的手指微微泛白,轻轻从树上掠下。
谢玉楼不置可否,起初暗沉的眼忽然又无谓地敛上,其实刚刚是他给了谢酒棠近他身的机会,可这些他不会说。
不过看着谢酒棠那和年幼时如出一辙的嚣张眼神,他倏地扶额失笑。
这副模样不是他喜欢的,但也没什么不好。
谢酒棠见谢玉楼破天荒地没反驳她显得十分意外,烦躁地扯了扯身上繁琐的长裙,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谢玉楼看着她渐远的纤细背影,面色冷疏地转过身,一弹指将府中大门阖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地跟进屋内。
翌日,回雪城中,清晨的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这也是人最清醒的时候。
谢酒棠没跟打招呼便走了,身着一套雪青色男装,照旧摇着一把十二骨折扇招摇过街,她这张脸终究不抵谢玉楼,少了几分惑人,所以这一回频频看她的女子减了不少。
一面想着昨日谢玉楼都同她动手了,她还好意给他留了一两银子的饯别费,她这妹妹当得可真不容易。
一路缓缓向西行去,将近午时的时候,她踏入一间茶楼。
店中的摆设简易但精致,人不算多也不少,还有几分嘈杂。谢酒棠由小厮引着上了二楼。
背桌坐了四个人,但他们坐法很怪,三个人硬是挤在一排,剩余的空位全留给一个抱剑的青衫男子。谢酒棠伸手推开窗,拂袖正坐下,背桌的议论声便钻入耳中:
“听闻前两日弑天盟左使凌焰被杀是真是假?”一个年轻男子率先开口。
“尸体都找着了,能有假?”一名提刀汉子应口道:“不过似乎那死状倒是有些……骇人。”
“还有,同他当日午时交手的慕焚秋慕家主也惨死在外,那死状也是……”另一人接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
“不过慕焚秋这一死,听说在慕家发现的种种线索都能指明是盘命阁所为……”
“我看未必,盘命阁素来与弑天盟无瓜葛。何况……消息是倚魂楼放出的,谁知道安得是什么心——思——”那大汉似乎对倚魂楼莫名有些抵触,最后几个字拖得是又慢又难听。
“王大哥,你小声点,这人多耳杂。”最先的年轻男子轻声劝道。
“何须小声!倚魂楼再能耐也不能只手遮天,这江湖又不是一两人说了算,如今连句话都不能说了!”那大汉闻言反而刻意提高了声音,不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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