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春花秋月之是邪非邪 上(2 / 2)
“可是皇上就一定会喜欢了?”卫青摇头。公主看了看他的样子,“青,你是不是担心皇后?你放心,送再多的人给皇上,也动不了皇后的位子!不光是个卫子夫的虚名,还有据儿……太子的位置,可不是谁能动摇得了的!你看看,当初那个风光一时的王夫人,还不是一样没声没影了么。那刘闳、刘旦、刘胥,哪个也比不上据儿在皇上心里头的分量!”
“你总是这样说,”卫青浅浅笑了,“我说不过你。”“好了,说不过我,就听我的。”到了屋门口,公主将人推了进去,“把这衣裳给换了,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儿跟我一块儿迎接皇上!他跟你可是双重亲戚,跟谁家也没这么亲,你倒见了他就要跑,像什么话!”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崭新的衣袍来,递到卫青手里,“好好陪着皇上,多说说话,他要在咱们这里开心了,于谁都有好处!”发现卫青不甚进入状态,公主轻拍他的肩背,“你呀,你跟皇上说的,一句顶过我十句,卫大司马!”
“皇姐,朕今日来叨饶,是不是让你忙坏了?”刘彻坐在席上,看着满脸笑容的公主,心情大好。公主低头而笑,“难得皇上来一趟,忙些也是应该的。何况……皇上都多久没出宫来了?”
“以前可以在这儿盘桓,现在可不成了。”刘彻口气颇为夸张,“朕要是一离开,据儿一定偷懒!”“太子才多大,还是小孩子呢,”公主道,“你总是看他这样紧,也不好。”“什么小孩子,都十五了吧。”刘彻感叹,“当年朕这个年纪,已经跟着周亚夫到细柳营慰军了。子不类父啊……仲卿,你怎么一直不吭声!”刘彻看向公主身旁的人,“这阵子除了上朝,朕就没见你说话……怎么,除了皇姐,你现在连朕……也不眼见了?”
“陛下折煞臣了。”卫青脸皮一热,拱手道,“臣……一直听着陛下和公主的说话呢,只是……没什么好插嘴的。”“我们又没说政事,不过是家事!”刘彻笑道,“今日难得到皇姐府上,到你大将军府里头坐坐,咱们就谈家事,谈家事!不过朕还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替据儿备了些弓弩、木剑和兵书,朕可真是……对他只有摇头的份儿了!”
“陛下言重了,”卫青低眉道,“太子他……生性仁厚温恕,不喜欢刀剑兵家,那也是天性……”“可他是朕的儿子,不也带着你们卫家的血性?朕真是奇怪了,他要有皇后一般的温良是说得过去,可是朕的志向气魄他怎么就没有呢?连你卫青的果断骁勇也是一点影子都没有……整日除了文章还是文章,那文章能当饭吃?真是子不类父……”
“哟,你当年不也喜欢看文章?”公主嗔笑,“我看太子跟你挺像的。”“陛下这是望子心切了,”卫青道,“太子年岁小,喜欢读书断字也是正常,要说子不类父,臣看倒是伉儿才真是不成器呢,要文文不行,要武武不能,陛下还老早赐给他宜春侯的封号……臣才要汗颜!”“你……”刘彻被卫青一番话抢得没声儿,看了半天,忍不住又笑又摇头,“都说仲卿不会说话,他一说话,倒能把朕给说哑了!”
“还不是你先起的头!”公主轻笑,替刘彻斟满酒,“什么子不类父的,这世上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像卫青这样的?你们一君一臣的,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对来!”“说得好!”刘彻抚掌,拿起了酒爵,“虽然朕知道你这是在夸仲卿,不过朕听着高兴!”仰头一饮而尽,“好了好了,不说那些孩子了,你呀不要埋怨你的伉儿,朕也不说据儿……由得他母后去操心。还有你这个舅舅,有空闲就多到宫里走动,据儿就喜欢你跟他讲射箭、骑马……”
“臣遵旨。”卫青点头。“这才对,你最近老是躲在府里头,可不好。”刘彻看着他,眼神透着暧昧,“虽说最近仗不打了,那伊稚斜都死了,可是……朕的大将军,老是留连府中,陪妻伴子的……朕也不答应。”
“皇上,”公主脸红了,去推刘彻的手臂,“你胡说!”“皇姐生气了,”刘彻乐道,“那朕不说了,喝酒喝酒!仲卿,喝酒!朕好久没跟你一块儿喝酒聊天了,今日可以一醉方休!”“臣遵旨!”卫青笑答,一口喝干了面前的酒爵。
“什么一醉方休?”公主不依了,嗔怪两个人,“你们要是都醉了,那我准备的节目,给谁看去?”“看看,朕差点就忘了。”刘彻抚额,“皇姐,别藏着了,快把节目呈上来吧,真等到咱们喝醉了,可就来不及了……”卫青虽没有答话,可是脸上淡淡的笑意,出卖了心思。
“好好,这就来。”公主起身去,转到后厢的内室去,没了影。“仲卿,皇姐究竟弄了什么花样?”刘彻忍不住问一旁的卫青,“这样神神秘秘的?”“臣……也不清楚,”卫青憨憨的笑,“公主她……心思透,也不是什么都跟臣说的……”“你们两个……”刘彻无奈,“卫家的人遇上刘家的……总是这样,呵呵……”话未完,已经忍不住笑起来。
“叮……叮咚……”一阵悠悠的琴声自内室传来,清扬悠远,带着柔柔的细腻,吸引了说笑的人心。卫青放下了手中的酒爵,抬眼去看琴声来处。刘彻却是明显一震,指尖的酒爵几乎落在案上,这调子……这调子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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