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他是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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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打上一架反而暖和些。

霖淇燠很久没被这么实打实地揍过了,他咧咧嘴,感觉腮帮子都肿了。

死女人……他恨恨地想。

樊晓昙此刻也没比他好多少,一头长发已如鸡窝,不过她护脸的功夫显然高超,面上仍旧白白净净,带着点气血上涌的红润,双眼也亮亮的,竟比平常那副刻薄苍白的样子要顺眼许多。

霖淇燠用眼角看她,狼狈却可爱,不自觉地就笑起来。

“看什么看!”樊晓昙感受到他的目光,怒目而视,像一只暴躁的小兽。

霖淇燠的浅笑慢慢变大,最后竟放声大笑起来。

樊晓昙听着那舒朗的笑声,胡乱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也觉出些好笑的意味来。

她向后一靠,便仰躺在雪地里。

似要天明了,天边被割出月白色的一道线来,像一潭浓墨缓缓抽离出墨汁。清水般的色彩渐渐扩大,如同初醒的人睁开眼帘,光线一点点融进眼瞳里,涤荡黑暗。

降落的雪花也看得更分明了,因着天边出绽的光亮,雪粒微闪,一时间竟觉得是天幕上的星子被抖落了,直直坠向自己的眼里。

脸上有微微的凉意,很快那点凉意就顺着脸颊滑进了雪地里,最终和它的同伴融为了一体。

从天而降,又落到地上,最终再被蒸腾回到云端。一循环就是一天地,无论只作为一粒雪花、一颗水珠还是被当做一个坠落的星辰,都是它存在于这天地间的颜色。

若能做一粒雪花就好了,回到天上也是回家,落到地上也是回家,这天地间的距离就是归途。

漫长的距离也不会觉得寂寞。

樊晓昙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在此刻此地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和,仿佛一缕清风从头到脚,为她涤净了从出生起到此刻郁结的嗔痴。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霖淇燠忽然问道。

“嗯?”樊晓昙凝神细听,渐渐的也听到一阵阵“哐、哐”的声音,“好像是一个沉重的筐子砸在地上的声音。”

霖淇燠也趴在地上,把耳朵贴向冰冷的地面:“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地上的落雪受到震动,如同雨滴打在荷叶上一样弹了起来。

“在那!”樊晓昙站起来,顺便拉了下霖淇燠的衣领,示意他朝前看。

朦胧的落雪间有一个庞大的身影正在快速靠近——白毛黑脸,赤红的眼睛和尖利的爪牙。

“嗷!雪怪!”霖淇燠大喊一声,迅速拉着樊晓昙跃起数丈高。

也亏得他反应及时,那雪怪的大掌只能砸到空旷的雪地,溅起无数冰花。

樊晓昙随即抽出软鞭,从空中就甩向雪怪,可雪怪毛重,似乎并不觉得疼痛。

雪怪发出虎啸一般的声音,并不给他们两人喘息的时间,厚重的拳头一左一右像石块一样紧追着樊晓昙和霖淇燠。

好在两人都很敏捷轻巧,并没有被雪怪伤到,霖淇燠还很兴奋的样子:“真的是雪怪啊!”

“专心点!”樊晓昙面对霖淇燠真是一刻也不能感到平和,恨不得这个大雪怪能真的给他一拳。

她看准时机爬到雪怪的背上,用鞭子从后直接扼住他的喉咙。

可这雪怪也十分聪明,腰一弯做出个类似于鞠躬的姿势,身子也迅速后撤,就把樊晓昙给甩了出去。

“接住我!”樊晓昙只来得及吼出这句,就直接砸在一个缓和的胸脯上。

霖淇燠还是本能的接住了她,两人一起倒在雪地上。

樊晓昙抬起头愣了一下,瞬间眼眶就红了,隐隐有湿意,嘴唇一瘪,呜咽出声。

“哎哎,你哭什么?”霖淇燠就像捧了个刚出锅的热馒头一样,一脸惊恐地看着还趴在自己胸前的人。

“好痛……”樊晓昙小心翼翼地摸摸鼻子:“是不是断掉了?”

霖淇燠看着她红红的鼻尖,像一颗被雨水浸润过的樱桃,竟觉得有些可爱:“没断,就是歪了。”

“啊!”樊晓昙眼睛都睁圆了,不敢再碰鼻子,倒是直接就捏了拳头砸向眼前那张笑得可恶的俊脸:“都是你!掉你身上还不如砸到雪地里!你赔我鼻子!”

“你这人讲不讲理啊?”霖淇燠抓住她的手腕,“明明是你让我接你的!”

“可你是用胸接的!你故意的!你想毁我的容!”

“你脑袋是空心的吗?难道我用脚接你你才满意吗!”

两人不相上下,大眼瞪小眼,只有夜风从身后呼啸而过。

“嗯……那白毛怪呢?”后知后觉的两人才想起来雪怪的存在,可是四下看去只看得到白茫茫一览无余的雪原。

“跑了?”“遁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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