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乐极生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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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把我打晕了,偷偷溜出去,反正我是打不过你的。但是,你也要舍得下这个手啊。”

安歌嚷道:“你这哪里是在求婚?分明就是在强抢民女!一点诚意也没有。”

顾维清一双狐狸眼笑得只剩下一条缝,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那……这个……算不算是诚意呢?”

安歌的眼泪刷的一下打湿了裙摆,顾维清笑着将钻戒戴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我也没有问过你想要一个西式婚礼还是中式婚礼,就擅自做主,买了一个婚戒。我左思右想,觉得西式婚礼太冷清,中式婚礼又太闹腾。不如我们便办一个中西合璧式的婚礼,仪程我们自己来定,你觉得可好?”

安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顾维清拥住她,柔声说道:“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当新娘子就不好看了。我去给你拿个冰袋,敷一敷眼睛,你再换一件衣服,我们就出门。”

童昱晴幼时学过一段时间舞蹈,但是后来就被父亲逼着去练了轻功。因为童枫毅觉得,身为童氏之女,会武功要比懂舞蹈有用得多。童枫毅的确是对的,擅长轻功的确让童昱晴多次绝处逢生。不过这也导致童昱晴在练舞的时候很像练武。这一点童昱晴很快就察觉到了,几次尝试过后,她垂头丧气地坐到卿子汀身边,“太长时间不练舞技,连下腰都不会了。”

卿子汀抱住她,轻声安慰道:“没关系,没有谁下腰是不练就会的,我还不会像你一样飞檐走壁呢。不着急,慢慢来。”

砖雕影壁那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子汀,子汀!”

卿子汀和童昱晴纷纷向外看去,见是顾维清和安歌,连忙迎上前去,卿子汀问道:“难得你这个大懒虫来得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我要成婚了。”

卿子汀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顾维清在他耳边大叫一声,“我说我要成亲了!”

卿子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也没发烧啊,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卿子汀又抬头望了望东边的太阳,“今日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呀,娮儿,我怎么听说维清要成婚了呢?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你掐我一下。”

童昱晴也觉得自己像做梦一样,根本没听清楚卿子汀说的话。顾维清伸手狠狠拧了卿子汀一下,卿子汀惊得大叫,顾维清蹙眉问道:“清醒了没?”

卿子汀揉着被他掐的地方,语无伦次地问道:“不是……你……你真的要成亲呐?”

“嗯。”

卿子汀不由捂住嘴巴,惊叹一声,“我的天呐!你让我冷静一下,你要和谁成亲呐?我真的要见见我这位未来的嫂子,究竟有何等神力,竟然能收了你这个妖孽!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维清笑叹道:“这么多的问题,你让我先答哪一个啊?”

卿子汀已经迫不及待,“别废话!快说,她是什么人?我的天呐!我的小心脏啊……真是……你说不说啊?歌儿!他不说你来说,他今日带你来,你是不是已经见过我那位嫂嫂了?她怎么样?容貌性情可都还配得上维清?”

安歌红着脸,不知该如何作答,突然被人大力拥入怀中。卿子汀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顾维清嗔道:“你这脑子啊……借你几根弦都不够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怎么样?不用我介绍了吧?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她姓甚名谁,出自何处,与我何时何地相识,容貌性情如何了。”

童昱晴捧腹大笑,手搭在卿子汀的肩上,问道:“子汀,你还记得那日我与你说过什么吗?我这直觉……真是无人可比……”

顾维清笑道:“弟妹早就对我们要成婚的事有预感吗?”

童昱晴颔首,“那日我见你们二人一同来访,还是不期而遇,就觉得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卿子汀这才缓过劲来,问道:“维清,你可知道成婚之后与成婚之前的区别?成亲之前你怎样胡闹,顾叔叔和顾叔母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成亲之后可就不同了,你可想好了?别耽误了歌儿的一生。否则不仅顾叔父和顾叔母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

没等顾维清说话,安歌就说道:“公子,您不必为我担心。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既然我决定跟他,一切善果、恶果,我就都吞得下。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离开他就是,我没有什么输不起的。”

她这话对卿子汀来说是个安慰,但落在顾维清的耳中就格外刺耳,他手上一紧,嗔道:“你这是不相信我喽?那我就对天起誓……”

安歌连忙捂住他的嘴,“这誓可不能乱起,万一应验了怎么办?你还是给自己留点退路吧。”

顾维清拿开她的手,赌气着说道:“我偏不,如果我有负于你,天打五……唔……天打……唔!”

卿子汀看他们这一来一回的,笑道:“好了,你们要闹,回去关起房门闹。”

顾维清和安歌这才作罢,卿子汀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啊?需不需要我和若娮帮忙?”

顾维清说道:“需要,当然需要啊。歌儿在蒲合除了你们,无亲无故。成亲当日,自然要从你的府上出嫁。当年弟妹从顾府出嫁,如今我的未婚妻要从卢府出嫁,应该没问题吧?”

童昱晴笑道:“当然没问题。当年顾叔母和姨母为我操持婚事,礼仪流程,我大概都记得。你们若有什么新意,也可以吩咐我来改动。我和子汀一定让歌儿……哦不对……让嫂子风风光光地出嫁。”

在众人的操持下,顾维清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安歌迎娶进门。

新婚之夜,安歌问了顾维清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顾维清想了许久后回道:“也许就因为在我二十九年的生命里,你是唯一一个夺门夺出捉奸感觉的女人吧……”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卿子汀和童昱晴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过去,白乔煊一身威严的军装,缓步走来,他看着满树金黄的木樨,问道:“二哥,易安居士的词,我接的可对啊?”

卿子汀哈哈大笑,“未来的蒲炘州督军到访,应该不是与我讨论词曲的吧?你们聊吧,我去书房。”

卿子汀走后,白乔煊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去探望一下你的舅父、姨父还有你大舅母的弟弟。”

童昱晴说道:“你若有事请他们帮忙,直接给他们打电话就是,我与他们都打过招呼,他们也已经答应我全力支持你,干嘛还非要我去跑一趟?”

白乔煊坐了下来,缓缓说道:“我在盛渃营时,发现天军贪腐现象很是严重,层层叠压,压得普通士兵几乎喘不过气来。此事你可以问昱晧,他的体会只怕比我更深。”

童昱晴问道:“你是想反腐?”

白乔煊递给她一个账本,童昱晴刚刚翻开,看到上面的名字就被吓了一跳,翻了几页之后就翻不下去了。

“送账本的人已经死了。”

童昱晴本就已感触目惊心,白乔煊的一句话更是让她连站都站不稳,忙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白乔煊淡淡道:“我本以为贪腐只存在于原蒲西天军,没想到霍帆趁着这几年掌权,也捞了不少油水。此事我查到霍帆这里就没有再查,可送账本的人却死在了你姨父的地界。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明白了吧?”

即使知道要清查此事的人是白乔煊,童昱晴的腿还是止不住发抖,“那……大舅父……”

白乔煊反问道:“内弟和妹夫都牵涉其中,你觉得他会毫不知情吗?”

童昱晴竭力控制住颤抖的声音,“那你想让我去和他们说什么?”

白乔煊答道:“这个账本只是冰山一角。不过看在往日里他们对我们多番扶持的份儿上,水面之下的冰山我就不去凿了,大不了我日后尽量省吃俭用,替他们还了这笔债。但是,浮出水面的冰山,请他们帮我化开,还有就是,这座高台,不能再继续往上建了。我这两个请求,不过分吧?”

童昱晴忙不迭地回道:“不过分,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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