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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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退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帐内气氛也变得愈发地紧张,使得我不得不暗自咬紧舌尖,逼迫自己在这无限近乎于死一般的环境下撑起自身仅有的那点气势与风竞对抗。

        “说起来,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许久过后,风竞率先打破了沉默,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我听士兵们说,您似乎是想和我们结盟。”

        “是,”

        面对这暗藏机锋的试探,年轻的储君丝毫没有畏惧,她抬起头来看向高高在上的盟主,眼波流转的刹那像极了那位曾经的帝王,蔚蓝色的眼中好似藏着恒古不化的寒冰般冷漠,就仿佛她跨越了时间与岁月再一次驾临在他的面前。

        那是风竞永远也无法的遗忘的过去。白发的帝王提着剑浅笑着踏过一地血腥,抬手间又随意夺走了几人性命,丝毫不在意自己这般疯狂杀/人的行径最终是否会招来灾/祸,而是将犹沾着体温的剑尖转向作为求和使者而来的他。

        ——“既然如此,那西树打算以何谢罪?”

        “——既然如此,那西树打算何时出兵?”

        风竞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冷静点。

        他对自己说。

        西树黑暗的时代早已过去,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办法威胁到这个国/家的存在。

        凰樱已经死了,

        这点毫无疑问。

        然而无论风竞再怎么努力平复内心激/荡的情绪,可当视线触及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柳叶眼时,整个人却还是抑制不住地为之颤抖起来。

        那是被人以最惨烈的方式深深刻入骨髓之中的恐惧,是风竞每个午夜梦回间无法逃避的梦魇,即便赤凰王朝日渐衰落再不复从前、即便是从那人的口中得知了她们这一族的秘密,却也始终无法摆脱这段过去。

        幸好、幸好。

        ——幸好她的后代远不及她万分之一。

        恐惧的对象既然已经走向了自我毁灭的结局,那剩下的仿制品也就没有什么好值得人害怕的了。

        于是风竞笑道:“尊贵的殿下,这就要取决于您了。”

        年幼的储君与她的母亲长得极为相似,尤其是那双漂亮而又多/情的柳叶眼,眼尾微微上挑好似有着说不完的情/意般。可偏偏也同样是这双眼睛也是她们之间最不像的地方,尤其是当她皱起眉头后,这种差异就变得更为明显了。

        “什么意思?”

        指腹摩擦着座椅上的装饰,风竞的视线短暂地在那人的眼尾停留了一瞬,而后才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正如我之前所说,我等小国不及赤凰富裕,仅仅是在这炎热的沙漠之中活着就已经快要耗尽我们所有的力气,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为您提供什么助力。”

        “——除非,您愿意施舍我们一些东西。”

        话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我又怎么可能会听不懂风竞的意思。于是我故作不耐,表面上似乎是在权衡利弊着什么,然而实际上内心想的却是——

        ——他上钩了。

        “你想从孤这里得到什么?——金钱?粮食?牛羊?”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同为君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风竞的野心究竟为何。

        比起这些就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的蝇头小利,风竞真正希望得到的,恐怕是——

        “颢州,”

        那是毫不掩饰的傲慢与鄙夷,甚至就连伪装的话语都被认为是多余的举动而被放弃,赤/裸/裸地将自己贪婪的嘴脸摆在明面上,就仿佛吃定了眼前年幼的储君一定会选择与自己合作一般。

        他说,

        “我想要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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