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一)(1 / 2)
第二天,一珍醒来,发现自己在赫连的营帐里,想起昨晚的情形,不仅脸又红了好久。
采叶和阿罗进来,笑嘻嘻的说道:“公主,昨晚让奴婢们好找,还以为让狼群给叼去了呢!”
一珍瞪她们一眼,佯装怒道:“还耍嘴皮子,没见我起了吗?还不打水给我洗脸来!”
两人相对一看,吐了吐舌头,然后采叶去打了水来,阿罗给一珍穿衣打扮,只是略微盘了一个松散的慵妆髻,斜斜的插了一支碧玉簪子,身上穿着朴素的棉质对襟长衫,颜色是单调的青色,没有花纹。脸上也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模样,反而更显纯真美丽。
梳洗完毕,一珍一边嚼着干硬的馒头,一边假装漫不经心的问:“王爷呢?”
采叶还要与她玩笑,便问道:“公主问的是哪位王爷啊?”
一珍的脸又泛红,啐道:“小蹄子,此处还有哪位王爷?自然是……”
此时,营帐的门正好打开,赫连走了进来,笑着说:“你才起吗?不知昨晚睡的如何?”
采叶和阿罗向他行了礼,识趣的走了出去。
“这两个小蹄子,是越发没规矩了。”一珍兀自说着,眼睛却不瞧他。
赫连呵呵笑道:“她们也希望你能开心罢了。”他坐到一珍旁边,看着她有些慌乱的往旁边挪了挪,潸然一笑,道:“今日想怎样消遣呢?还是回都城去?你许久未见雪女,可想念她?”
一珍蓦然一顿,沉吟了片刻,低声道:“她如今是你的侧妃,我想,她过的应该还好吧?”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酸的,自己对不起雪女,当初为了保全自己,将她推向赫连的怀抱。和她那么多年以来的主仆之情,胜过姐妹,虽对她有愧,但在心里,却不免羡慕。
“若是你想先会城去,我让张副将去安排,只是,我还要在这里留些日子。”赫连深沉的说。
一珍诧异道:“你不回去吗?若你不回去,那我也不。”
赫连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笑了几声,道:“我猜你也是,所以今日,我正好安排了陪你去策马,不知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一珍面上一红,刚才真是太过焦急了,遂起身背对着他说:“不就是策马么?小时候皇家御苑里的马,我哪匹没有试过?还会怕了你不成?”
赫连哈哈大笑:“我的公主,皇家御苑里的马怎能和塞外的军马相比,来来来,随我去吧,先挑一匹马来,看看你眼光如何。”
一珍紧跟着他,到了马厩,早已有士兵等候,马厩里有十几匹上好的军马,个个膘肥体壮,有的雪白,有的棕红,有的乌黑。一珍循着马,一匹一匹的看过去,仔细观察了他们的毛色,牙口,蹄子,又挨个儿摸了摸它们的鬃毛,最后停在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马面前,指着它对赫连笑道:“我就选它了。”
赫连对那士兵点了点头,士兵将那匹马牵了出来,快速的上好马鞍橛子,把缰绳交到一珍的手中,一珍拍了拍白马的背,冲赫连一笑:“我的眼光如何?”
赫连笑着说:“不愧是公主挑选的马。”
“到底好不好嘛?”一珍故意问道。
“哈哈,毛色是不错,足够漂亮,所以一看就是公主挑选的。不过若想和我那匹追影比脚程,恐怕要略逊一筹了。”
一珍不服气似的撇撇嘴,说道:“那可不一定,策马除了马儿要好,骑术也要相当,我就不信我的骑术也比不了你。”说完,她立马跨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长嘶,前蹄飞起,落地之后风一样的向前奔去。
赫连在后面看着,大笑道:“好,先让你百步!”
一珍知道他驰骋沙场多年,骑术必定在自己之上,所以不敢掉以轻心,卯足了劲儿的要和他一较高下,虽然知道自己胜算不大,但也不想输的太惨。
毕竟,若是这个男人处处都在她之上,她那皇室贵胄特有的奇异自尊心又要作怪了。
奔出营寨不多远,赫连就追了上来,那匹追影的确神速,来势磅礴。
追影愈来愈近,一珍不敢怠慢,扬鞭催马,白马的速度又提了上去。谁料赫连也紧紧相逼,不多时,黑白两骑并驾齐驱,奔向了广袤天地。
赫连侧过头看一珍,满目笑意,朗声说道:“这不是那日急着寻你,你也不是懊恼出走,何必这么较真儿?”
一珍浅笑,任长风猎猎吹散了她的发髻,赫连伸手一夺,将她发髻上的簪子拔了下来。一珍如瀑布般的长发飘落下来,被迎面吹来的塞外之风卷起,仿佛绸缎在风中飞舞。
她从小和弟弟们一起教养,骑术甚至在众兄弟中堪称一绝,整个齐国皇宫都找不到一个对手。可是如今与赫连一比,她顿时觉得自己甘拜下风。
飞奔了如此之久,她已气喘吁吁,坐下的白马也有些力不从心。而赫连却还气定神闲。追影更是毫无疲态,反而愈渐神勇。
一珍慢慢勒住缰绳,让马儿放缓速度,赫连也慢慢缓行,一珍喘着气,笑道:“罢了,算你赢了。”
赫连亦笑着拱手,道:“公主承让。”
一珍拂了拂发丝,惊叫道:“我的玉簪!”
赫连呵呵一笑,跳下马来,走到一珍面前,伸出手掌,掌心上赫然一支通体碧绿的簪子。
一珍放心一笑,也跳了下来,站在赫连面前,挽起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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