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暑热,院子里蝉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阮清昨夜热得睡不着,这会儿乏得不行,好不容易,床边摆着冰,又有丫鬟香果儿给扇着扇子,才睡了一会儿。
她脖子上松散挂着只绣了玉兰花的薄丝肚兜,也热得高高撩了起来,露着半截雪白玲珑的腰身。
下身,垮垮地穿了条极薄极小的丝绸短裤,也褪到腰下,只盖了半个臀,两条长腿,热得无处安置,如一条快要死了的鱼一样,随便摊着。
实在是……太热了。
上京的酷暑,真是难熬。
阮清睡得迷迷糊糊间,还在想念小时候住在山里一开窗,就会有风的日子。
没一会儿,就听房中珠帘被人掀起的细碎声音,床边来了人,又有人出去。
兴许是翠巧儿来换班了,香果儿一晌午都陪着她,也没吃饭。
于是,阮清没睁眼,由着她们去。
可是,翠巧儿的扇子却扇得相当潦草,定是心里又惦记着哪个小厮了。
阮清懒得管,拱了拱身子,继续半死不活地眯着。
身子上濡湿的汗,将薄薄的小衣都贴在身上,身下的丝绸床单,也粘得皱着。
正要重新迷糊过去,腰间一阵痒,有人用指尖儿在细细摩挲她软腻的皮肤。
“翠巧儿,别闹。”阮清懒懒嗔道。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熟得太早,不老实,经常伺候沐浴时给她说些从外面听来的荤笑话。
可,翠巧儿不听,还将手掌磋磨过她软软的细腰,放肆地用力揉过她的脐儿。
“巧儿!”阮清生气了,睁眼。
蓦地,看到头戴缠龙抢珠金玉冠,身穿滚金蟒龙吉服的男人,正慵懒倚在床柱边儿上。
是谢迟。
他也不嫌热,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给她扇着扇子,另一只手,用了力,偏要摁在她晾着的小腹上,就不拿走。
而眸子里,却深不见底,看不出是怒火,还是情欲。
他今日这会儿,该是太子册封大典已经礼成了。
“见过殿下!”
阮清顿时从三伏天掉进寒冰窟里,也不困了,也不热了,来不及下床,一骨碌起来,跪在床上。
“臣妾恭喜殿下。殿下怎么这个时候亲自来了?给侯府的人看到不好……”
她低着头,不知道今天这回,该怎么应付过去。
“嫂子也知道给人看不到不好,可为何昨夜孤招你入宫,你却推三阻四,诸多借口?”
谢迟与阮清死了的夫君,文昌侯世子顾文定,有过那么一点金兰之义,所以他经常在见不得光的时候,揶揄她一声“嫂子”。
阮清在嫁给文昌侯世子这件事儿上,虽然迫不得已,但到底对谢迟有愧,每每被他喊嫂子,都只能受着。
此时,谢迟身上的吉服都还没换,就来找她寻晦气,定是生了大气。
怕是这一关不好过了。
阮清跪伏在床上,软软道:“今天是殿下的大日子,昨晚满朝文武必是连夜入宫,恭候典礼。这种时候,臣妾一个寡妇若是一个不小心,给人看见了出入东宫,必定会对殿下清誉有损。”
她雪白光洁的脊背上,只有两根系在一起的细细的肚兜带子。
只要轻轻一拉,这一团温香软玉便可拉入怀中,肆意怜惜。
阮清是的确不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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