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屋外人来者不善,身份多疑。而自己孤身一人,且又显得格格不入,林溪心中不免升起些许不安。
医馆里爷爷的另一位学徒沈词安昨日才出发购买药材,至少一个月方能归来。
自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谨言慎行,少言寡语。
次日依旧是个大雪天,唯一不同的则是林氏医馆闭门未开。
林溪一大早就给他检查了伤口,熬制了汤药,然后默默回到柜台前,看着昨天未曾合上的账本。
眼前人还没有付账,必须去要过来,凭借他们的财力自己可以好一段时间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林溪又熬了一碗汤药,端过去时,还是那个随从接的。
只是这次林溪顺带说了句:“给公子治病用得是上好的珍贵药材,诊金加上药钱一共十两银子,麻烦付一下。”
三人无一人回应,林溪呆呆地站了两秒,又重新厚脸皮且提高嗓门道:“十两银子,麻烦付一下。”
“今晚烦请姑娘同我们一起离开,不出意外,十日之后我派人送你回来,一百两黄金。”
病床上侧卧的男子,冷声淡淡说着,旁侧站立的两人,手握兵剑一言不发。
空气中安静了好一会,林溪才缓缓开口道:“我可以拒绝吗?”声音略微有些发抖,一股寒冷从脚爬到头。
她做为一名医生自小惜命得很,尤其是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更是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接受任何新的变故。
林溪是一个典型的小镇做题家,小时候听老师父母的话认认真真上课学习。
长大之后有了自己的价值观体系,就做着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努力而认真得过着自己平平淡淡的日子。
她不喜欢变化、也不享受冒险。
人生中最大的骤变就是上初中时妈妈去世、爸爸再婚。
那一次的变化让林溪痛苦地撕心裂肺,转眼间就成为了一个上寄宿学校独立生活的孩子,也让她被迫成为了一个生存能力、适应能力都很强的人。
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林溪花了好久才接受的现实。
眼前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好在安宁,远方虽有战事但自己尚未被波及,苟且偷生还是轻而易举的。
要是和眼前的人一起离开,那就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境地了。
“不行。”病榻上的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声音很是好听,也很是决绝。
林溪在心中咯噔了一下,第一次感受到了上位者的权威。
不存在商量,只有命令,只需要臣服。
这是林溪第一次离开林家村,带着些许惶恐和不安,她只匆匆留下了一封留给沈词安的书信,便坐上了离开林家村的马车。
林溪知道正在驾车的两人,昨日叩门的名叫常武,受伤的名叫常平。
而和自己同坐马车之内的,则名叫萧慕阳,被称呼为主公。
马车正在雪天中疾驰着,林溪完全坐不惯也坐不稳,胃中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只能不断调整坐姿寻求最舒服地姿势假寐。
而萧慕阳带伤却依旧能保持着坐姿平稳身形挺拔。
林溪实在是受不了这马车的颠簸,皱着眉头忍不住道:“我们可以稍微慢点吗?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翻过来了。而且这样你的伤口很容易裂开的。”
“忍着”
多么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林溪忍不住怒气冲冲的看向他,正好撞进的却是一双沉默、平静、隐忍的眼眸。
林溪只得偃旗息鼓,她的心情再度抑郁了两分,堵得慌。
马车就这么奔驰了两天两夜,中间换过马但未歇过客栈,林溪这两天只喝了些水,带得干粮基本未动。
林溪就在昏昏沉沉之间,听到马车外响起了打斗声立马惊醒,然后就是马车开始不受控制得向前飞奔。
萧慕阳立刻拽住缰绳,控制马匹的行进方向,林溪虽然天旋地转了一番,但好在没有受伤,两人丢掉马车开始往林子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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