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沈平沙又道:“卑职私以为是刺客故意伪装成学徒来刺杀殿下,只可惜当时情况混乱,让他浑水摸鱼逃走了,还请殿下责罚。”
南廷玉抵唇轻轻咳嗽一声,右手虎口处传来一股细微的刺痛,他用指腹慢慢摩挲,能感受到牙齿留下来的细小伤痕。
这是那个“刺客”留下的杰作。
想到刺客的种种行为,南廷玉皱起眉。
武艺不精,脑袋也笨,甚至在他昏迷后,还没有杀掉他。
她真的是刺客吗?
南廷玉:“沈将军,铁骑军是不是混进女子了?”
沈平沙闻声慌忙跪下去:“殿下,此事绝无可能,此次行军的两千骑兵都是跟臣上过战场,平过战乱的,绝不可能有女子混进来。”
南廷玉没再说话,不似刺客,也没有女子,那这女子是探子吗?
前些时日,他蛊毒复发,双目失明,为防贵妃一派再生废储风波,他便以支援祈家军,押送粮草为由,离开都城。
南廷玉搓着虎口:“听她声音年纪不大,你们在军营内暗中调查,若她还在军营,抓住留下活口。”
整个铁骑军都是他的人,不会将他失明的事情泄露出去,但那个女子来路不明,恐会有威胁。
“是。”
-
铁骑军休息整顿后,又马不停蹄南下赶路。
其间有一次铁骑军来到军医苑,郁娘还在熟睡,惊醒后听到营帐外孟妇人在和铁骑军说话。
孟妇人告诉他们这里是药娘休息的地方,铁骑军掀开帘子朝营帐里望去,郁娘状似被吓到,两只手拽着被子,半边张脸躲在被子下。
铁骑军看了一眼郁娘,露出来的上半张脸黑黑的,看不出什么五官,年纪也辨别不出来,但想来做药娘的,年纪不会小,只简单问了些话就离开了。
孟妇人嘟囔着走进来:“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整日在找什么。”
郁娘没答话,忐忑了一日,这次查过后,铁骑军许久没有再来。
平日她躲在营帐不出去,实在有事出去的话也是涂黑脸蛋,穿上学徒装,扮作男子,低眉垂眼,尽量不引起注意。
孟妇人每每看到她这个样子,满脸嫌弃,觉得她丢人现眼。
这日,郁娘坐在铜镜前梳头,孟妇人看到她又在梳男士独髻,身上还穿着不知道从哪儿要来的脏衣服,忍不住阴阳怪气。
“好好的妇人家天天把自己弄得跟个烧煤的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这里是煤窑。”
“也就是在行军路上你能这般丢人,若是回了东宫,你还这个打扮,那是在丢殿下的脸。”
……
郁娘本来左耳进右耳出,不理孟妇人,闻声愣了愣,转过身向孟妇人道:“东宫?”
孟妇人眉毛一横:“自然,咱们是给殿下治病,殿下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所以将来肯定是要跟着殿下回东宫。”
孟妇人还在等自己回乳,做着能去东宫侍奉的美梦。
郁娘不可置信张唇:“殿下是太子吗?”
她来这里已有些时日,除了开始同裴元清说了些话,后面很少遇见裴元清,跟学徒聊的话也少,至今还不知道“贵人”的身份。
“嗯。”孟妇人睨着她胸脯,撇嘴道,“这恐怕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和殿下攀上关系。你别不知好歹,每日把自己弄得污手垢面,外人看到,还以为殿下苛待我们呢。”孟妇人虽然讨厌郁娘过于昳丽的面庞,但也讨厌郁娘扮作蔫巴巴、黑漆漆的样子。
郁娘头发梳到一半停下去,陷入到沉默中,过了会儿,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喃喃出声:“那沈督军是不是也要听太子的话?”
“自然,别说是沈督军,就算在整个乾朝,除了皇帝,谁不听太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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