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二夜:判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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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永远做不到像别人的男朋友那样,朝朝暮暮都牵着她的手,无时无刻地与她寸步不离,并永远把她摆在第一位。

        但,在她艰难时,他会护着她,伴着她,看着她。

        因为,他想与她在一起。

        而她,应该对他有更多的信心。因为不论离开多远,他总会回到她身边,或在前路拐角上等着她,与她会合,再一起继续走下去。

        原来,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小心翼翼地问她:“我用这样的方式爱你,你可愿意?”

        宁筱曦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她的双眸闪烁,目光坚定。只沉思了片刻,她就霍啦撕开了自己的帐门,弯腰低头就钻了出去。

        她想去告诉他:她愿意。

        人生那么长,她独自走了那么久,她很坚强,也很独立,她可以和他一起面对风风雨雨,她不需要他随时随地的照顾,她可以照顾好自己。

        她可以与他一起,这样一直走下去。

        她不能等,也不想等。

        她必须此时此刻就告诉他!

        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她要现在就投入他的怀里,告诉他,她,其实与他一样,相信着这些“过时”的道理,所以她爱着他的所有,她愿意分担他的枷锁,哪怕有时,那个代价,是她自己!

        宁筱曦拧亮了自己的头灯,急匆匆地向大帐方向走了过去。

        对面,大帐门前的地上,依稀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在这个更深露重的时候,他依然沉默地,孤单地,不死心地遥望着她帐篷的方向。

        在看见她头灯闪亮的那一刻,他从地上霍然站了起来,昏暗的头灯映照下,他的身影仿佛一把劈开夜色的重铁寒剑。

        他看着她,好像一直期待她来,又好像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宁筱曦的眼睛有点模糊,但她的心里跳跃着的是什么,让她呼吸急促的是什么,让她浑身忍不住微微颤抖的又是什么呢。

        模糊的泪眼中,她看到邹峰并没有等在原地,他也向着她大步迈了过来。

        短短的几十米距离,他的腿比她的腿长多了,所以他很快就来到了面前,一伸手,就把她像小孩儿一样腾空抱了起来。

        她双手抱住了他的头,主动低头去找他的嘴唇。

        狂乱而不得章法。

        邹峰也一样。

        身边,雪山沉默,山风呼啸,溪水潺鸣,星光坠落。

        俩人气喘吁吁地,就像两个在学习初吻的小孩子一样,吻得焦躁,心急,不得要领。

        牙齿磕到了牙齿,舌头撞到了舌头,因为……彼此都急着向对方倾诉自己,想要第一时间先把完整的自己交出去,而不是等着获取对方的给予。

        最终,似乎还是邹峰更急迫些,更焦灼些,更不安些,更有力些。

        筱曦感受到他如洪水猛兽一般必须要发泄出来情绪,便温柔地退了退。

        柔婉地承接了他,也安抚式地接纳了他。

        接纳了他焦急的给与,也接纳了他焦虑的倾诉。

        感受到她的温柔与承受,邹峰慢慢地撤开,含着她的唇珠,啄了她一口。

        然后凑到她耳边,低沉地,急迫地,甚至是讨好地说:“筱曦,我错了。我不该不问你一声,就自己做决定。”

        “我不是不尊重你。”

        “我一个人太久了……我只是习惯性地……万事自己给自己拿主意。”

        他亲她。

        亲一下,说一句:

        “我听你的话,把烟戒了。”

        “以后,你好好管着我,行不行?”

        “以前从没有人管过我。”

        “我不知道被人管的滋味。”

        “可我想让你管。”

        宁筱曦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她把头埋在他脖子上,又哭又笑,娇娇软软地轻声说:“谁愿意管你。”

        说完,充满怨气地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嘶。”邹峰倒吸一口冷气,好像被刺激到了,浑身血液沸腾得直冒泡。

        没有任何一刻像这一刻一样,他这么想把怀里这个姑娘狠狠地收服,与她立刻合为一体。

        那并不是纯粹的黑暗欲望,而是来自内心渴求的空虚,他想要填满她,也想被她填满。

        他抱着她几步就走回到了她的帐篷,弯腰低头,一把将宁筱曦塞了进去,他纵身而入,一手拉上了帐篷的拉锁,一回身直接就把她压进了敞开的睡袋里。

        宁筱曦好像感受到了他的迫切,立刻慌了,又不敢大声,只轻轻地喘着,叫:“邹峰,你要干吗?不行,不可以……不行。”

        他握住她推挡他的手臂,不说话,只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不止是欲望,更多的是渴望与深情。

        他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什么都不做。外面冷,我怕冻着你。让我和你多待一会儿,嗯?”

        说着,还像只苏格兰牧羊犬似的,拿鼻子拱了拱她的小鼻头。

        宁筱曦相信了。

        然后为自己的轻信付出了代价。

        这晚上,邹峰确实什么都没做。

        做了什么的是宁筱曦。

        邹峰当然知道,这对宁筱曦是完全陌生的经历,所以他确实也没打算真的做什么。

        至少,她的第一次,不应该发生在荒郊野外的帐篷里。

        可是他期待了太久,也压抑了太久,甚至,直到这一刻,他的心头都还是不敢置信的狂喜。

        他不敢相信——她竟然真地听懂了他说不出口的哀求,她竟然这么容易就重新接纳了他,也接纳了他这么不要脸不合理不公平的感情。

        这一晚,他本想彻夜等待的——若她不再出现,那么这就是她最后的判决。

        他没想到,她的决定这么快就来了。

        但,这哪里是什么判决书,这简直,是人生里最宝贵的一份大礼!

        这一刻的感觉是如此难以置信,美好得像是幻觉,所以邹峰放不开手,他怕一松手,这幻觉就消失了。

        今晚,在这结界里,他必须以某种方式拥有她,或者,被她拥有。

        不能等!

        邹峰挤在宁筱曦的睡袋里,拥着她在怀里,好像亲不够她似的。

        宁筱曦如何招架得住,一会儿就被亲迷糊了。等她发觉得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握着了她的手。

        “筱曦,筱曦……”他轻轻地,带着点哀求,像个赖皮的大男孩似的叫她的名字,呼吸吹在她耳朵后方,引起她一阵战栗。

        狭小的睡袋里都是他嚣张的雄性荷尔蒙,淹没包围着宁筱曦,她的头埋在他的肩窝上,吓坏了,躲又没处躲,避又没处避,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颤抖着跟着他的手慢慢学习。

        他的呼吸好热,好沉,时不时地咬她的耳垂,或者低头亲吻她,偶尔情浓地俯下头来深深吮吸她的舌头,好像是想把她整个吞吃下去。

        宁筱曦转开头,听着睡袋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感受着手心里的火烫,脸热得恨不得直接钻进睡袋里去。

        她小声挣扎:“好了吧?这么高的海拔,你……”

        她躲闪地在黑暗中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全是浓郁深沉燃烧炽烈的欲望,可是他,居然在笑,还很享受地得意地笑,他又凑过来亲她的嘴唇:“瞎操心,再高点儿你老公都没问题。”

        老公……

        宁筱曦手上一紧。

        邹峰闷哼了一声,垂眸看她,鼻子里哼出来的气更烫人了,嗓音喑哑而粘稠:“小心点儿,这可是你后半生的幸福。”

        他的一只干燥有力的手慢慢地爬进了她的速干衣,吻着她模模糊糊地说:“别停……继续……”

        这一刻,宁筱曦后悔了,后悔而崩溃。

        她怎么这么天真呐!她以为男人会懂得爱情多么的坚贞和伟大,其实呢,男人的爱永远这么直接和幼稚!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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