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意昭示神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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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追到这里来也要她的命?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她下意识地抬起了手,南惊虞给她随葬的手镯挡在了面前,又是“喀——”的一声脆响,就此断作了两截。

        朝游露大喜,身外之物竟有这样的用途,闲时买房囤地,险时保命防身,难怪人们死也要带进坟墓里。

        “咦?”棺椁外有个男子的声音,他迟疑了一瞬,一掌击在棺木上,需要几个壮年男子合力推拉的棺木便行云流水地退了开去。

        露出了里面一身狼狈的少女与他面面相觑。

        映入眼帘是一个白衣不染凡尘的少年。

        那少年立在她的棺椁旁,面如秋月鬓若刀裁,目光之中有着对蝼蚁一视同仁的悲悯。

        “你,还活着?”他开口,言行间仿佛都自带着淡白色的光芒。

        不知为何,在看到那自带高冷光环的修仙少年之时,朝游露的脑海中竟掠过一团金光万丈极为刺目的火球。

        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尔后,她缓缓放下手指,恢复了冷静自持的神情,“游露谢过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为何会路过此地?”

        “路过?”少年摇头,“不是路过,这是我的历练。”

        “什么历练?”

        “我乃新月王朝羽华派掌门首徒洛川,等待飞升渡劫的天命也有百年了,却始终与天道差之毫厘,”洛川抬起头,清冷的脸上充满了困惑,“大道于前却不能解于心,我终日闭关修炼,以图沟通神明,参悟天道。终于在三日前,我随手扬起的一把沙,在足下落出了神谕。”

        前面的话朝游露都未曾留意,而把注意力放在了最后,“什么样的神谕?”

        洛川眉头微微蹙起,“我仔细观察,那像是一张图,一处坐标。”

        洛川虽然不明神意,却能理解这就是给自己渡劫飞升所设置的最后考验了。故他即刻起身,千里迢迢地来蓝月王都望京城。

        洛川原本以为有哪一只大妖怪正在为祸一方,他须手刃之以累积偌大功果。又或是望京城民不聊生,需要被他拯救苍生于水生火热之中。

        未曾想此地山水静美,人民安居乐业,被封在棺椁中的也不是怪兽和艳鬼,而是一位妙龄少女。

        洛川仔细观察这少女,她冷静的眉眼间隐隐有超然若仙的气质,假以时日,定能在修仙练道之路上有所进益。

        洛川心中一动,似乎有几分明白所谓「最后的考验」的含义了,长叹一声,“一切都是天意,随我回去吧……?”

        朝游露理解了他突如其来的停顿,连忙做自我介绍,“游露,朝游露。”

        “随我回去吧,游露。”洛川终于得以把话说完。

        上天要么是给了他一位队友,要么是给了他一次情劫。

        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等等,”朝游露摸着空荡荡的腰间,“我有东西要拿。”

        剑灵苍溟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恐怕还不知道在自己沉睡的这一月余,她的人生发生了多么一波三折的变故。

        趁着南惊虞匆匆前来,伏在棺椁之上悲痛万分,朝游露潜入了他的交泰殿。

        果然见皇帝的床头放着她的苍溟剑。

        原本古朴哑淡的剑身上被擦得油光水滑,一看便是南惊虞时时怀中抱剑、反复拭抚,用它睹物思人。

        担心南惊虞突然杀个回马枪,夜长梦多,朝游露忙将苍溟剑拿在手中,窜出宫去。

        许是苍溟剑离她身有一段时日了,原本灵气充沛的剑体暮气沉沉,半丝嗡鸣的回应也无。

        “唉,”朝游露抚剑感叹,“以后再不能这般人剑分离了。”

        正如洛川所言,他乃新月王朝羽华派掌门首徒,未来掌门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不知道是否因为朝游露的到来,连带着掌门首徒洛川的好运也一起到来。很快掌门便一命归天,临终前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掌门之位传于了首徒。

        年轻的掌门尊上尚未收徒弟。

        在朝游露从龟息功的后遗症中大致恢复后,洛川很是中意她的慧根,故特意提拔她,让她做了自己的大弟子。

        也是唯一的弟子。

        虽然是最后进的门,但来来往往的内外门同辈弟子都要尊称她一声:“大师姐!”

        环视左右都无可以倾诉的对象,憋得朝游露越发的冷静高贵,只能在无人处哀叹一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更应该振作,立足今下,看眼未来。”

        在这个如获新生的好日子,有些时间未见的谛视翩然而来,向她道贺。

        贺完却端坐在她房中的椅上不肯离去。

        “游露,我算不算你老师?”

        “当然是算的。”

        “我教授你仙术,更在洛川之前,”谛视突然对她提出了新的要求,“你应当称我一声「师尊」。”

        “呃……”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我少时初见你那日,便想要拜你为师,你却阻拦我,让你我二人不必师徒相称。”

        谛视一副失忆了的模样,“我忽然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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